舟,你就安心養老吧,益州這爛攤子哥哥就替你來收拾吧。”
不過,這件事聽起來很簡單,但卻存著很大的後續風險。
做為臣子,雖然初衷是為了主公好,結局也對主公有利,但代主用權畢竟是一件極為忌諱之事,哪怕是再英明的君主,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會留下陰影,待將來江山坐穩之後會秋後算賬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歷史上,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方紹又豈能不知,而他之所以出了這麼一條計策,其實自己是不打算去做的,而準備忽悠別人去做。
沒想到龐統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此的話,那就正好忽悠他去做好了。
於是,方紹順勢道:“不愧是龐軍師,紹的就點小伎量逃不出你的掌握啊。說真的軍師,你可是此番入蜀的謀主,主公以下,我們唯你是從,這般天賜良機放在眼前,主公抹不下面子去取,這個關鍵時候,只有你出馬了。”
張松亦道:“方從事所言極是,當斷不斷必為其亂。主公不是以摔杯為號麼,那龐軍師便可假意與主公敬酒,裝作酒醉將杯子脫手,埋伏下的人馬自然弄不清楚是誰下的命令,到時人馬一擁而入,主公就是想退縮也不成了。”
龐統雖然也知此策之妙,但其中之不利方紹都想得到,他又焉能想不到,當下也不言語,只是撫須怪笑。
方紹原以為他方才慷慨而入,乃是心中已有這般打算,不料這時又弄起了玄虛,似乎不大情願去當著出頭鳥,於是他便向法正使了個眼色。
法正會意,便道:“龐軍師呀,我們也知道此事有失臣下之道,但與整個益州相比,這等小節又何足道哉,以主公之寬宏大量,自然不會計較。如果我法正是主公最信任之人,這件事我自會替主公去做,可是眼下龐軍師你才是主公最信任的謀主,你去做的結果與我自是有著夭壤之別,這等關乎咱們前途命運的大事,我等只有仰仗軍師你了。”
法正這馬屁是把龐統拍到了天上去,這位奇貌不揚的鳳雛,無論在孫權帳下還是周瑜那裡,都倍受冷落,即使是在劉備手下受到了如此重用,但因為其古怪的性格,仍然難得同僚的好評。
而如今,三個智慧絕倫之士,不約而同的將希望寄於了自己身上,如此直然的表達著仰仗之心,對於受盡冷眼的龐統來說,自然是十分受用的。
龐統沉吟了半晌,嘴角一撇,又露出了那標誌性的詭異之笑,昂著頭道:“既然諸位都推舉統,那統就義不容辭了,諸位可都要小心了,待會刀光劍影的,免得傷了自己。“幾人商議已罷,便又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大帳之中。
這邊那劉氏兄弟二人又是幾杯下肚,兩人臉上盡是酒紅之色,略有些不勝酒力,便是各自歸位,暫且飲些茶水解酒,待休息過後再來痛飲。
酒宴的氣氛依然輕鬆而歡快,方紹等幾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雖然表情也是其樂融融的,但目光卻是犀利而冷肅,幾人隔著老遠不時的互使著眼色,最終,三人自勺目光都集中在了龐統身上。
龐統暗吸了一口氣,又等了片刻,方才端起酒杯,裝作酒醉三分的樣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劉備,嘴裡邊結結巴巴道:“主公呀,若非你帶統入川,統豈能見識到劉益州這般仁義好客之主,這一杯統一定要謝主公。”
劉備似乎還沒意識到龐統別有用意,當下也將酒杯舉起,笑呵呵道:“若不是軍師你說季玉乃一代雄傑,勸我一定要入川來,我劉備又豈能與我這同宗好兄弟這般歡聚。這一杯咱們一起敬季玉,多謝他的盛情款待。”
那邊喝得醉熏熏的劉璋聽著高興,也舉杯笑道:“豈敢豈敢,今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自家人說什麼客氣話,只要喝得痛快便好,來,滿飲此杯。”
劉璋也跟著瞎湊熱鬧,孰不知大禍便將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