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隻手搭在阿薰肩上,她一回頭,就楞在那裡。那不是她所認識的劍心。那樣的眼睛,那樣的神情,和她對面的齋藤如出一撤。
劍心越過阿薰,身形一閃,已快速向齋藤衝過去。臨到他身邊,利用自己矮小的身材,靈活的轉到齋藤的右邊,齋藤一劍落空,回身又是一腳踢過去,劍心被踢中,滑出好幾步才停下來。他的胸口急劇的起伏,再次抬起頭來時,一雙眼已變成了金色。
那是殺人者的眼!
凜厲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時間整個道場都像被低氣壓所籠罩,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個幕末的劊子手,回來了!
劍心緩緩站直身子,緩緩向齋藤走去。齋藤嘴角那絲冷笑已然斂去,我想他明白自己現在的對手是誰。他的腿向前一步,仍然是左手執劍柄向後拉,卻不向之前那樣壓低,而是舉至頭頂的高度,低吼一聲,再次突刺。
劍心閃過,盪開他的劍,再一個轉身,逆刃刀已砍上齋藤的後頸。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而且速度已比之前快了幾倍。齋藤一聲痛呼,人已被那一刀之力打飛,一直將道場的牆壁撞出個大洞,跌進去。(這道場的牆壁真不濟事,已破了兩回了都。)
劍心也不追,站在那裡,聲音有如他手裡的劍,冰冷銳利,不帶絲毫感情,“你在京都和我決鬥時,用的就是這一招。沒想到過了十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現在這一招,對我已一點用都沒有。”
“決鬥?我現在不想和你決鬥。”齋藤自那個洞裡爬起來,有血自眉間流下來,眼神如狼,“我要你死。”
“那正是我要說的。”劍心淡淡回答。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動,但殺氣在道場裡迴盪,氣氛反而比之前更緊張,一觸即發。
阿薰睜大雙眼看著他們,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劍心又變成過去的他了。誰……能夠……阻止……他……這樣下去……劍心他……”
“沒用的。”左之助被小惠扶了來,輕輕應了聲,“我們無法阻止他們。劍心現在已變回過去的他,在幕府的京都戰鬥。他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只有決一死戰。”
“沒錯,他現在已不是你們所認識的那個劍心了。”我輕輕嘆了聲,看著劍心緩緩把劍收回劍鞘裡,放到腰間,微微屈下膝,沉下腰,手放在劍柄旁邊。正因為撥劍那個瞬間的力量,他對會被稱為“撥刀齋”吧?
他現在,的確已經不在神穀道場了。而是在東京的某個街頭,背景是血,屍體,和沖天的火光。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阿薰跑過來,揪住我的衣服,“你可以的吧。阻止他們啊。那兩個不都是你的朋友嗎?你不是從十幾年前就認識他們嗎?叫他們住手啊——這樣下去,劍心他,就不再是我們的劍心了……”
“你要相信他。”我笑了笑,“他會回來的。”
阿薰明顯的不信我,換成是我,也不會信的。現在場中那兩人又鬥在一起,動作已快得連我都看不清。飛揚的紅髮,閃動的刀光,金鐵交鳴的聲音,偶爾一閃而過凜冽的眼神,以及無處不在的殺氣。看到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相信他會變回來?
阿薰跌坐在地上,看著那邊晃動的兩個人影,淚已無聲的滑落。
“叮”的一聲,半截斷劍自那邊激射過來,釘進彌彥身邊的牆壁。
齋藤的劍斷了。但是他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執著半支斷劍,又向劍心衝了過去,“新撰組家規第一條,士可殺,不可辱。”
他跑到一半,突然將手裡的斷劍向劍心擲過去,劍劃過劍心的手,掉在地上。旁邊觀戰的幾個人,連我在內都不由得驚了驚,劍都沒了還要怎麼打?只見他不知幾時已將制服的皮帶解在手裡,只一抽,正打在劍心握劍的手上,逆刃刀也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