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善就說：&ldo;祖母放心，孫女明白的。&rdo;她又再次同老太太說了椹哥兒的事情。

老太太點點頭：&ldo;過了十五就來接他吧，我讓椹哥兒的辱母周媽媽陪著他一起過去。你是椹哥兒的姑姑，同他多親近親近也是好的。而且你日後也是要當母親的，先適應適應也是好的。&rdo;

當母親……

沈令善覺得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每個女人，再沒有當母親之前，都還是個孩子。當初謝幼貞生了福哥兒的時候，她就非常羨慕。那時候她抱著福哥兒，小小軟軟的一個，就想，如果她也有個孩子就好了，男孩女孩都好，這樣她大概就不會覺得日子過得慢了。

之後鳳翔衚衕沈二爺那邊的兩位堂姐沈令嫣和沈令宜也過來了，好像是特意過來送她的。幼時她兩位堂姐都是打打鬧鬧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不過這幾年，沈令善偶爾回一趟榮國公府，也沒見她們過來，算起來已經好久沒有見了。兩人都已嫁了人，一副婦人打扮。

沈令善和兩位堂姐說著話，就看到不遠處，江嶼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跟著她的二叔沈庭南及幾位堂兄，還有住在榮國公府隔壁的幾位大人……他只緩步朝著她走來，到她面前的時候，非常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恭恭敬敬的對祖母說話：&ldo;祖母，那我和善善便先走了。您好好保重身體，改日我們再來看您。&rdo;

看上去好像和小時候一樣，非常尊敬她的祖母，一點都沒有變。

沈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

江嶼又朝著沈逕告別，還叫了他一聲三哥。

沈逕還有些彆扭，愣了愣，才不自然的應了應。

朱輪華蓋車已經停在外頭，沈令善被江嶼攙扶著上了馬車。下面墊了幾層厚厚的褥子，沈令善坐得很舒服，坐了一會兒，沈令善就和他說椹哥兒的事情：&ldo;……我和祖母已經說好了，等過了十五就來接他。到時候椹哥兒的辱母也會一道來。&rdo;

江嶼點頭，看她：&ldo;上元夜要出去玩嗎？&rdo;

沈令善覺得他好像還把她當成以前那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總是惦記著玩兒，不過……皇城的上元節非常熱鬧。就猶豫了一下，說道：&ldo;我可以嗎？&rdo;她雖然享受著他帶來的榮耀，可是也要做些什麼，比如……在外面當個端莊賢淑的齊國公夫人。

她好像很喜歡。江嶼的眉目也稍稍溫和了一些，說道：&ldo;嗯。到時候我帶你出去，你不要亂跑就行了。&rdo;

還真把她當成孩子了。沈令善笑笑，點頭道：&ldo;好，我聽國公爺的。&rdo;

正說著話，馬車車身忽然晃動了一下，沈令善下意識的往前傾倒，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撈了過去。江嶼把她抱在懷裡，才朝著馬車簾子看了一眼。

傳來坐在外頭的隨從徐硯的聲音：&ldo;國公爺，您和夫人沒事吧？前面是永寧侯府的馬車，裡頭好像是永寧侯夫人。&rdo;

永寧侯府，沈令善坐在江嶼的懷裡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卻又忽然想不起來了。

就聽到江嶼淡淡說道：&ldo;讓他們先過去吧。&rdo;

徐硯應下，吩咐車夫讓道，讓永寧侯府的馬車先過去。馬車車輪軲轆轆的，沈令善聽著聲音，雖然看不見，但是邊上的馬車過去的時候，依稀能聽到裡頭有小孩子的聲音，應該是永安侯的孩子吧。待他們的馬車重新上道，沈令善側目看了看身旁的江嶼，他的表情有些冷淡，總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