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應該有的官場規矩和秩序。
所以許次輔明知道林泰來與申首輔關係匪淺,仍然敢在申首輔面前,斥責林泰來“不懂規矩”。
而申首輔也說不出什麼,他畢竟是內閣首輔,也必須要維護內閣的權威,不能強辯說林泰來做的對。
雖然申首輔非常理解許次輔,但又不能任由許次輔在這發揮。
便開口道:“你說林泰來不尊重內閣,但也犯不上為此動氣啊。
你仔細想想,他除了天子之外,到底尊重過誰?”
許國:“.”
細想林泰來上半年在京師兩個多月,弄斷了某伯爵一條腿,砸了復古派的場子,還打了幾十個錦衣衛官校,跟國舅激情互動搶狀元,在都察院進行物理意義上的殺進殺出。
什麼勳貴、皇親、廠衛、文壇、科道,都禍害了個遍。
相比之下,林泰來對內閣的這點不尊重,似乎也不那麼令人難以接受了。
不經意間,申首輔就把許次輔的情緒化解掉了,無論這種情緒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說次輔許國的政治立場大體上和申首輔一致,尤其在反言官立場上,許國是內閣戰鬥慾望最強的閣老。
但是與此同時,許次輔對林泰來的意見卻很大。因為許次輔是徽州人,祖上也是小徽商。
而上次林泰來在徽商重鎮揚州搞風搞雨,還坑了徽商領袖鄭之彥一大筆。
當時事情發展太快,鄭之彥向許次輔求救都沒來得及,這讓許次輔有點耿耿於懷。
此刻許國指著桌上章疏,對申時行說:“林泰來將奏本都送到這裡了,應當如何票批?”
申時行反問道:“你以為該如何?”
許國直接表明態度:“讓林泰來率眾退回蘇州,暫停差事考計,自然會將所謂的潛在兵變消弭。”
申時行面色不變,繼續說:“漕運之法是朝廷的成法,蘇州衛倉軍調動是朝廷的調動。
如果楊俊民這個巡撫臨時發令,就能讓朝廷隨便改變法度,這合適麼?”
許國不爽的說:“那還能怎樣?下令讓楊俊民放開船閘,讓林泰來率領千人進入揚州?
我敢肯定,到時候揚州必然會生出亂子,不管是人為鼓動的還是自發的,反正一定會有亂子。
而外面言官都在盯著內閣,也一定會藉機攻訐內閣處斷失誤!”
申時行淡定的說:“所以也不能讓楊俊民退讓,最好的方法還是什麼也不做,不做就沒錯。
對了,也不能完全無所作為,就近派個南京官充任欽差,去現場處理就行了。”
許國無語,眼前奏疏密揭上的事情,都是三四天前的事情了,現在現場局勢到了哪一步還真不好說。
不直接下詔令到當事人,反而給南京下令,南京官員再磨蹭幾天,路上再磨蹭一兩天,等“欽差”到了現場還不定已經是多少天后了!
鬼知道那時候事情已經演化到了什麼地步,這種處置方式,和什麼都不做有多大區別?
申時行無動於衷的說:“放任不管,最壞的後果就是蘇州衛官軍發生譁變,但那又怎樣,是內閣逼出來的嗎?”
許國感覺,似乎首輔還挺期待譁變?難道發生了譁變,就可以給楊俊民甩鍋了?
他忍不住說了句:“鳳陽巡撫楊俊民或許有私心,但也是在職權範圍內行使權力。”
申時行毫不客氣的說:“既然是行使權力,那就要承擔後果;如果承擔不起後果,那就是罪責!
況且話說回來,難道林泰來不是行使職權?他身為蘇州為督運指揮僉事,不該督運漕軍和倉軍過江?”
許國反駁說:“楊俊民乃是巡撫,林泰來只是個署指揮僉事,總要有尊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