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旁兩隻前蹄被從身上齊齊削掉,滾熱的血正往外湧的馬匹,馬匹上的主人顯然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正被兩名小欺裝扮的人扶起來,摔的不輕,在這寂靜的大街上只聽得到他的疼呼聲。
秀娘呆愣這一刻,一隻粗糙的大手滑到臉上,她本能的躲閃,那隻大手一頓,然後在秀娘一雙丹鳳三角眼望向手的主人時,那隻帶著繭子的手觸到了臉上,兩人皆是一愣。
王中嶽是被這如嬰兒般的肌膚觸感而愣住,他不是沒有碰過女人,紅粉知已也不在少數,嫩如嬰兒的肌膚卻是頭一次碰到。
而秀娘是想到自己誤會他了,看著那白色的衣袍下擦過後的紅色血跡,明白了他的舉動。
“姑娘、、”千青從驚愕中第一個反應過來。
看著衝上前的千青,秀娘才發現自己被這陌生的公子抱在懷裡,忙掙扎著起身,千青低頭上前來攙扶,藉此王中嶽也抽出身來。
身軀凜凜,一雙眼眸射寒星,兩眉如刷漆,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只一眼秀娘便相貌收入眼底,站好身子後,才低下頭側身微福身子,“謝公子救命之恩。”
王中嶽掏拳,字正腔圓,“該是在下像姑娘賠罪,內弟縱馬,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
看過長相,聲音也鏗鏘頓挫,和想象中到沒有多少不符,只是聽了這解釋,秀娘才明白,難怪會來英雄救美,原來是自家人闖的禍。
秀娘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自己只不過受了驚,又沒有受傷,何況人家不顧自家兄弟安危,斷了馬腿,此時又當眾賠禮道歉,哪有為難人家的道理。
可偏有人做錯了事還不認,那邊被小斯扶起來的王中攸已到了身上,不滿的指責道,“大哥,你和她道歉做什麼?這街道又不是她家的,誰讓她自己送上門來,死在馬下、、、、”
“住口”王中嶽喝向自己的弟弟,一邊又給秀娘賠不是,“讓姑娘笑話了。”
又是一個世家出來的紈絝子弟,和這樣的人爭辯也沒有道理可講,還不如賣個人情。
轉念間,她珠圓玉潤的又福身道,“公氣客氣了,若有機會小女子再謝公子救命之恩。”
王中嶽也知道這裡是大街上,一個女子這樣已多有不妥,聽了這 話,也忙回道,“後會有期。”
一旁還一臉不滿,又渾身痛的王中攸卻在掃到秀孃的樣貌時,微微的張豈嘴,京城裡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相貌好的他不知道,可像這般的美人,卻是頭一次,哪能不看呆。
王中攸也算是儀表堂堂,可惜終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遊手好閒,身上全被那種萎捏的氣質所攏,讓他整個人也給你一種討厭的感覺,人都說內養外,沒有那氣質,在好的外表也有枯萎的一天,可氣質卻不會。
千青扶著秀娘往馬車走時,已上了車的羅氏又在丫頭的攙扶下下了車,上前不失禮節的謝過了,這才一臉擔心的到秀娘面前。
上下把秀娘打量了一番,才鬆了口氣的悠聲道,“二姑娘沒事便可,不然妾身可怎麼向李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啊。”
一邊又喝向千青和芷七巧,“你們是怎麼伺候的,要是二姑娘有個好歹,仔細著你的們的皮。”
千青和芷巧嚇的忙低頭認錯,秀娘把羅氏的小心思看在眼裡,只兩句話把便慧孃的錯掩蓋下去,是她也看出慧娘沒有安好心思吧?
以目前的形勢看,指出慧娘是有意為之,將一切看在眼裡的下人們也不會有人出來作證,秀娘也不會傻到還沒有摸透一切時,和羅氏作對。
她惴惴不安的低頭道,“是我疏忽了,讓姨娘擔心了。”
對於秀孃的態度,羅氏很滿意,臉上的怒氣減了幾分,也知是自己女兒的錯,在眾人面前也不好再得寸近尺,畢竟這也是李府的嫡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