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苑裡,老夫人一早已收拾妥當,正由馬氏、呂氏、祝氏妯娌三個陪著,立在院子門口翹首張望。遠遠見二人行來,忙迎上拜了下去,說道,“老身見過王妃!見過五皇子妃!”
阮雲歡忙一把將她扶住,連聲道,“祖母,這裡又沒有旁人,如何行這等大禮!”
話還不曾說完,祝氏三人也已跪下,說道,“臣婦拜見王妃!拜見五皇子妃。”
老夫人一手扶著她手腕,說道,“王妃,國禮不能廢,王妃當受一禮!”
阮雲歡無法,只得身子微側,受了四人的禮。親自將老夫人扶起,又命白芍、青萍等人扶三位嬸嬸起身,這才行過家禮,說道,“天氣雖還未寒,終究秋涼,這大早起,怎麼祖母在外頭候著?”扶著她手臂,向院子裡去。
入內重新述禮坐下,阮雲歡向屋子裡望了一週,問道,“怎麼不見幾位妹妹?”
老夫人道,“你幾位妹妹年幼,不懂規矩,便讓她們園子裡玩兒去,免得衝撞!”
阮雲歡笑道,“都是自個兒家人,又不是不曾見過,怎麼就會衝撞?”喚過紅蓮,說道,“你園子裡去尋尋,看幾位小姐在做什麼,請她們也來坐坐!”
老夫人忙道,“你要見她們,何必去喚?園子裡叫了戲,一頃兒進去便見著了!”
阮雲歡道,“聞宮裡傳話,說一切從簡,怎麼又叫了戲?”
老夫人微嘆,在她手上輕拍,說道,“若是嫁給尋常人家,我們相府怕不要熱鬧十天八天?如今皇家規矩大,你們能回門,也算相府的臉面,哪能悄悄兒的?”
阮雲歡點頭,說道,“是祖母有心,其實不打緊!”倒也不再催紅蓮去尋阮雲箏等人,只坐著與眾人說些閒話。
阮雲樂隨在她身後,眼見眾人眾星捧月一般,都是爭相向她行禮,到了自己,雖然也行大禮,卻哪裡能與阮雲歡相比。暗思那風頭本該是自己得的,如今卻被阮雲歡佔了去,心中恨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暗咬牙,心中恨道,“等明年五殿下封了王,又看你們是何等嘴臉!”
老夫人握著阮雲歡的手,說道,“那日宮裡突然傳來訊息,我們才知道你們上錯了轎子,當真是大吃一驚,你爹爹又不敢擅自進宮,連連央人去問,後來傳出懿旨,才算鬆了口氣。”
阮雲歡輕聲道,“讓祖母為我們擔憂,當真過意不去!”
老夫人連連搖頭,說道,“無事便好!無事便好!”問道,“這幾日,不知兩位殿下待你們如何?”說著望望阮雲歡,又向阮雲樂望去。
這一句話,倒將二人都問的臉紅,阮雲歡微微俯首,低聲道,“齊王殿下胸襟磊落,對雲歡凡事均可擔待,祖母放心!”自然將老夫人的原意轉了開去。
阮雲樂想到的,卻是淳于昌這幾日來對她身子的眷戀,一張小臉漲的通紅,眸中卻漾出無邊春色,輕輕點頭,吱唔道,“五殿下……待雲樂……也好!”
老夫人等人均是過來人,見她那等神色,便知夫妻和順,均是會心一笑,倒是對阮雲歡的話有些捉摸不透,不禁均向她注目。
雖然是嫡親的家人,阮雲歡卻不欲這等事一提再提,假裝恍然想起一事,說道,“祖母,雲歡今日回來,恰有事要請祖母提點呢!”
老夫人見她神情嚴肅,不由心裡一緊,問道,“何事?”
阮雲歡道,“祖母不知,那齊王府外頭瞧著光鮮,哪裡知道,諾大一座王府,上百間的屋子,丫鬟、奴僕統共就十幾個人。如今我院子裡雖有帶去的十六個丫鬟,可旁處卻無人照管,不知要如何處置?”
老夫人喜道,“齊王殿下將中饋交你打理?”
阮雲歡蹙眉,點頭道,“那府裡也尋不出旁的幫手,雲歡竟不知如何下手!”
老夫人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