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蹙眉思索兩秒,最後還是輕輕的按下把手推開了門。
窗簾不知何時又被拉上了,屋裡一片昏暗。大型擺件只能看見個隱隱的輪廓,小的則是完完全全的隱匿在了黑暗中。
鄭黔光是看看就覺得窒息。陰森森的,是有劇組來這兒拍恐怖片嗎。
窗戶也不開門也不開,厚重的窗簾整天都拉著。這人知道悶了去陽臺透氣,但怎麼就不知道給自己的房間透透氣呢。
鄭黔嘆了聲氣,隨後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他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而後推開方形窗。
午後殘陽照射進來,屋內頓時亮堂了不少。湧來的新鮮空氣帶著花香,涼絲絲的。在這裡觀景還是挺不錯的,能看見攀上來的紅粉色薔薇花。
嬌嫩的花瓣還粘帶著雨水,美麗憐人。
鄭黔此時無暇欣賞。
他開了窗就急忙的來到床邊。
床上的人閉著雙眸,面頰沒有血色。被子只蓋到腰腹,露出微微起伏著的胸膛。
鄭黔心中一緊,放下水杯後用指背去觸唐黎的額溫。
……還好,不燙。
他的手指在探完溫度後沒有收回,反而摸上那金髮,將它們一一捋順到唐黎耳後。
怎麼還戴著耳機?
鄭黔伸手去摘,剛摘一半就見原本還在睡夢中的人已經睜開了雙眼。
“先生,戴耳機睡覺會損傷聽力的。”
鄭黔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同時沒膽子的垂下了手指。
唐黎的睫毛低垂著,沒看鄭黔所在的方向。過了大概十幾秒,他感覺到身旁的人沒了動靜後才微微偏頭,嗓音帶著幾分病後的沙啞:
“怎麼不摘?”
“哦…哦!”
鄭黔在得知對方同意後才敢繼續動手。
“耳機沒電有一會兒了,我當耳塞用的。”唐黎睫毛動了動,他慢慢坐起身,輕聲開口:“可以給我杯水嗎?”
鄭黔遞水杯之前在他腰後放了個抱枕,確保他這個姿勢是舒服的。
“有點燙,小心點。”
唐黎乾燥的唇瓣觸到杯壁,試探性的抿了一小口。在知道自己可以接受這個溫度後稍仰起頭,喝的快了些。
“您還難受嗎?要不要再量一遍體溫?”
鄭黔微彎著腰,把空掉的杯子接過來放到旁邊。
“好多了……雨是停了嗎?”唐黎側耳,聽不到嘀嗒聲了。
“停了。”
鄭黔怕唐黎著涼就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還細心的掖好了兩個角以免漏風。
“……下了一天的雨,路上肯定泥濘難行。今夜就在這兒住下吧,讓王媽把我臥室旁邊的那個房間收拾出來。”
“嗯,謝謝先生。”
鄭黔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說從這裡到他家的路都是瀝青路,也沒說王媽已經在一樓給他收拾好了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