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用帕子掩住紅唇,獻上一笑才道:“您看如何?”
粉紅珠簾內的人慵懶的斜倚著軟榻,他聞言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嗤笑。隨後擺了擺手,讓正跪坐在榻下給他捶腿的兩位姑娘退下了。
唐少爺坐正身體,狹長的淺色眸子滿是不屑和不耐煩。
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太久了,被這刺鼻的香味燻的腦袋疼。
他把玩著腰間的金絲玉佩,似是在思考。良久,在眾人等的心急後才輕飄飄的吐出一句:
“不如何。”
“人,本少爺要帶回去親自調教。寄存在你這裡,不就成了千人騎萬人壓的貨色了。”
老鴇嘴角抽了抽,忍下一口氣。這唐少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非要把她這條新財路弄斷才肯罷休嗎!
“就這麼定了,本少爺出最高價。將那花魁的賣身契準備好,本少爺今日就要將人帶回府。”
“……那…待我前去問問芍藥的意願。”老鴇臉上的笑早已掛不住了,她話音剛落就見兩根修長玉指挑開珠簾。下一秒,一副不遜任何顏色的臉龐便露了出來。
老鴇暗自搖搖頭,已經忘了自己是第幾次嘆息了。
她常常會想唐少爺若是換個性別變成個走投無路的落魄孤女就好了。將他收入樓中肯定會很討客人喜歡。
可惜啊……是位惹不起脾氣還不好的少爺。
唐黎半垂著眼瞼緩步走到簾外,衣裳上掛著的金銀配飾隨著走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穿著靛青緝絲玉錦長袍,袖口繡著繁雜的精美花紋。頭上戴著的發冠也是純金,垂下來的兩條金鍊落在背後摻進發絲裡。
打扮的珠光寶氣,活脫脫像一個行走的的財神爺。傲慢的表情和滿身的貴氣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我很有錢”這四個字。
唐黎冷冷的斜睨了老鴇一眼,抬了抬下頜。“不必問了,一個娼妓而已,他的意願不重要。本少爺想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他從始至終就沒有用正眼看過坐在屋內的眾位少爺。說罷便不再逗留,甩甩袖子帶著候在門外的家丁走了。
“……少爺,老爺今日便回府了。他最討厭您來這煙花之地,若是把花樓的人帶回去被老爺撞見……”
跟在唐黎身後的家丁面露難色,躊躇道。
“怕什麼?他不回來我還不往府裡帶呢。”唐黎漫不經心的四處晃著頭閒看,揹著手在前面走的瀟灑。
“那…也不能帶個男人回去吧。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可是咱們府中的大忌啊……”
“一個用來氣老頭子的工具而已,男女都可。之所以選這個花魁是因為他乾淨,沒有被別人碰過,帶回去不會髒了府裡的地方。”
唐黎說著說著腳步一頓,眯了眯眼睛,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房門上。他稍偏頭對後面的家丁道:“是那個花魁的房間嗎?”
“……是。”
“弄個轎子把他帶回府。如果他不願就打暈了再帶回府,記得走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