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風吹樹梢。空中一輪孤月淺照萬物,光輝黯淡,顯得有些清冷。屋內也因這黯淡的月色而多點了幾盞燈。
陪著鄭黔用過晚膳後唐黎就走了。他們雖同住一院,卻不在一起過夜。
獨守空房的男人穿著褻衣倚在床頭無所事事,無聊到用手指卷頭髮玩兒。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不開心”三個字,怨夫氣有些重。
“阿黎把我買回來就真的只是為了氣氣他爹啊。這多不值當,怎麼著也得上上床睡回本兒吧。……把我當擺件丟在這屋裡不睡是什麼意思?純純欣賞外表啊。”
0211聽他叨叨聽了十分鐘,早就煩了。它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降低接收音量不耐道:“唐黎房間離這兒又不遠,要探討內裡你主動去找他好了。沒人攔你。”
“……不行,顯得我有多飢渴似的。”鄭黔猶豫了一下後果斷拒絕,然後裹緊被子矇住頭,在床上生無可戀的滾了兩圈。
“這個人設,只支援我性冷淡。”
他悶悶不樂的閉上眼睛,抿了下唇瓣,想仔細回味回味那個帶著茶香味兒的吻。
……嘖,壞了,過了倆時辰回憶不起來當時的感覺了。只記得阿黎吻技不太行,咬的他嘴皮子疼。
鄭黔咂咂舌頭,嘴癮犯了。
他心裡燥得慌,下床披上件外袍孤零零的站在窗邊吹風。
“阿黎現在幹嘛呢?”
“已經睡了。”
“唉,原來只有我自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鄭黔頗為幽怨的嘆了聲氣,揪著外袍上的藍色穗子洩憤:“沒良心的,早晚把他摁在床上讓他陪我一起熬夜。”
他在窗邊徘徊踱步,走累了就躺到小榻上望著外面的明月發呆。晚風拂進窗戶,帶著殘敗的花草香。
“孤枕難眠啊。”
“我要不幻化出實體陪陪你?”
鄭黔沉默,明顯是想歪了。他為難道:“……陪我喝酒可以,陪我睡就算了。”
???!!!
0211嚷了一嗓子,看起來氣的不輕。“誰他媽要陪你睡啊,死變態!”
鄭黔被系統的音量震的耳鳴。
…不是就不是唄,至於這麼大火氣嗎。搞的像黃花大閨女被侮辱了一樣。
他摳了摳耳朵扶著榻沿起身,而後緩步走到門口,讓外面守夜的下人給他端來了壺酒。
自飲自酌還是別有一番樂趣的。
吹著小風喝著小酒,在腦子裡暢想著以後。沒有人打擾,蛐蛐聲在靜謐的夜裡猶如樂曲。
鄭黔重新躺到小榻上,還不忘把外袍蓋在身上保暖。
唐府的酒很純,後勁兒也大。沒喝多少就上頭了。當出現在視野中的月亮由一個變為兩個時鄭黔就知道自己醉了。
醉了的他情緒突然變得悲傷,抱著酒壺把自己縮成一團,嘴裡含糊不清的哼唧著傷感流行音樂。
說不上悲傷的原因是什麼。0211猜測他是缺愛了,不過問題不大,等以後和任務物件做做就有了。
“小點聲,唱的太難聽了。”
鄭黔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是沒再唱了。
他斂著眉腦袋一歪,由於睏倦合上了雙目,隨後漸漸的喪失了意識。
懷裡的酒壺被睡熟的人碰倒在一邊,裡面一半多的酒水流瀉出來沾溼了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