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乾女兒

老林聽了陳小辛的話，老臉上浮現出慚愧的神情：“是我該說對不起，為老不尊了，今天覺得特別寂寞，剛剛又聽你說缺錢所以一時犯渾了，小艾，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不會的，呵呵，我不會介意的。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告訴你個很隱私很隱私的秘密好了，其實我才是真的一個人，父母都走了，家裡也沒個兄弟姐妹陪伴，不像你還有子女可牽掛，說到底你可比我幸福多了呢，而且還比我有錢，你是不是覺得要開心點了？”陳小辛覺得自己實在太有職業操守了，把陪聊這工作做的多盡心，連自己的慘事都拿來逗客人開心。

其實，她只是看見老林臉上隱藏不了的濃濃悲涼一時不忍罷了，這個老人，只要他願意外面多的是愛錢的女人想跟著他，而她相信他剛剛只是真的一時難忍寂寞罷了。

搞笑的是，謊話說多了自然對別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多了份自己的理解跟看法。

“怎麼會？你還這麼年輕，沒了家人怎麼生活啊？”老林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讓他覺得很陽光很可愛的女孩子竟然有這麼可憐的身世。

“怎麼不能生活啊，有口飯吃有件衣穿不一樣過的好好的麼？呵呵，我還想活到一百歲當漂亮的老妖精呢，哈哈。”陳小辛刻意帶著調皮的語調跟老林說笑，她說這事只是想讓老林轉移下注意力，而非多個人一起悲哀。

老林看著陳小辛，這一刻才覺得這女孩是真的真的很好，好的讓他汗顏，這份純真美好若是被他這個糟老頭糟蹋了那才會有報應：“小艾，讓我幫你吧？”

“老林哥！你怎麼還提這事呢，再這樣我可走了啊。”饒是小辛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有了一絲火氣，這不是好心遭雷劈嘛！

“你別誤會啊，我只是純粹上經濟上給你幫忙而已，我不會再跟提那個不像話的要求啦。”

“啊？哦，呵呵，你說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對不起對不起。不用啦，我能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了，謝啦。”陳小辛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兩人激烈地爭論要不要幫忙的問題，一個忙著表示自己的樂於助人以及一絲絲的歉意，另一個覺得無功不受祿拿個老頭的錢算個什麼事啊，桌上的啤酒被忽略到連汽泡都不冒了，無人理會地在那聽著無聊的對話打著哈欠，笑這兩個傻子真是傻！一個拼命想白給錢，一個使力把白錢往外推，不是傻子是什麼？

陳小辛說的火了：“老林哥，咱們平白無故的，我怎麼能花你的錢呢，你再說給錢我可生氣了哈。”

老林也被陳小辛的執拗弄的沒辦法：“真是服了你了，一個小姑娘脾氣怎麼那麼倔呢，聽我老人家跟你說，你這樣以後會吃虧的，呵呵，真是拿你沒辦法。”

終於各自端起遺忘許久的酒杯輕輕觸碰，相視一笑，感覺兩人的心近了一些，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奇怪心思，只是類似忘年之交地心靈相通，兩個同樣孤單寂寞的人跨越了年紀多了份真誠。

老林突然眼睛一亮，興沖沖地問著陳小辛的意思：“我看這樣好了，你乾脆給我當乾女兒好了，咱們平時也可以一起吃個飯喝個茶啥的，你省了飯錢我也多了個人聊天，何樂不為呢？這你可不能再拒絕咯，這麼可憐的一個老人家提的那麼小小一個要求，你再拒絕就太狠心啦。”

看著老林一把年紀還裝可憐耍寶的樣，陳小辛心裡一陣感動，她知道老人家是拐著彎想幫她，也好，多個人聊天也不錯，她有多久沒體會到親情的可貴了呢？

輕點了點頭，笑著回應：“是，乾爹大人。”

“好，好，好，太好了，小艾啊，你不知道啊，我平時一個人有多無聊，親生的那些臭小孩一點兒都不貼心，以前他們媽媽在世的時候就跟媽媽親，媽媽死了還是跟我不親，你說氣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