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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世平安,因此用半世的性命去還他,倒也還值當。只是只是性命猶可,有些東西,是拼上性命我也不願失去的,他卻一併給我毀去了。我,我不能不恨他。”

我覺得這番話矯情過甚了,撓撓頭看向窗外。正有風吹過,一湖碧水瀲灩起波,明晃晃地刺痛了我的眼。

“我唯恨自己生晚了這許多歲月,不能在你遭受磨難之前出現,不能護你長樂無憂。”許久,未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話極貼心極受用的。我欣慰地拍拍他的手:“我生自混沌,從未感謝過上蒼什麼,唯有一件,便是它讓我與你們兄妹相遇。”

按我的思維,此刻未岷當與我相視而笑莫逆於心才對。然而他只怔怔看著我,神色古怪,卻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他輕嘆一聲,覆上我的手,道:“我也是如此。”

上次有了經驗,這次到了四更天,才進了東宮。

因著白日的話題有些沉重,我一直與未岷說些輕快的話,只是他面色一直凝重。唉,這心思重的熊孩子,我都想開了,他這裡難過作甚。

那姬東雨將將地睡著。探思之術展開,只見紅燭搖曳,鴛鴦被中姬東雨在暮暮耳邊道:“你叫什麼名字?”

“嚶嚶。”暮暮朦朦朧朧,半睡半醒。

“我是說你的本名。”

暮暮許久沒有答話。就當我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她輕輕吐出三個字:“慕櫻菲。”

“哦?原來我在草長鶯飛的暮春江南,遇到了一位叫慕櫻菲的姑娘。”

許是被他吵得無法成眠,暮暮睜開眼睛,涼如水波:“你呢?”

“我?東雨。”

“哦。”暮暮垂了眼瞼:“原來我在東風吹來的雨中,接了一位叫東雨的客人。不知道您是不是來自霸陵,卻是很快就要送別您於灞橋了吧?”

姬東雨抵著她的額頭道:“捨不得我麼?那我贖了你去,可好?”

暮暮神色仍是淡淡的:“贖了我,君買斧之資尚存乎?”

“這話,是在為我心疼麼?”姬東雨親了下她額頭。

而她懶懶翻個身:“夜深了,睡吧。”

——我突然感覺不對:“這中間,拉了什麼吧?”

“什麼?”未岷裝糊塗。

“這和那天看的接不上麼。中間關鍵一幕被跳過去了來。”我憤憤地看了他。

他咳嗽聲道:“節省時間,那些沒用的暫且跳過。”

“那怎麼會是無用的?那是承上啟下點明題眼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幕。跳過的話,說不定就錯過什麼重要線索了呢!”我堅持道。

他正色看了我道:“哦,師尊對那一幕很感興趣麼?要與徒兒共同研究探討麼?”

“呃”他竟然用師徒之義來壓我!這熊孩子現在心眼是越來越多了。我鬱悶道聲:“不感興趣,不看了。”

畫面已然跳轉,暮暮抱著個小包裹,告別華景閣中諸人。人群中一個年紀略長些的雍容女子捏個水紅帕子搖了:“我的心肝兒我的兒喲,你這一去可要好好的喲,媽媽總是掛念著你的。”——原是老鴇。比一般的老鴇可耐看多了。

然我清楚地看到暮暮額上青筋跳了跳,卻是不知緣何。

接下來大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乘船遊蕩在江南的春景中,飲酒,奏樂,賞月,作詩——以及很多跳過的畫面。正所謂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者皆備,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而暮暮只是安靜陪在姬東雨身邊,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柔軟,可以說兩句話的時候絕不說三句話,可以睡著的時候絕不醒著,可以讓姬東雨抱著的時候絕不自己走路——卻不是淑女的行徑,倒更像是,懶得動?

“暮暮,是施法把自已的記憶和修為隱去了吧?這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