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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這麼說,可是素雪自然是知道的,今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如今內殿裡外都已經傳遍了個,便是外面的那些文武百官也都暗自猜測呢。
當下她恭敬地道:&ldo;是,殿下。&rdo;
一時容王放開了阿宴的手,就要轉身離去。
阿宴凝視著容王離開的背影,怔怔地望著紅色的雲龍袍,挺拔的身姿,高貴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人人稱羨,可是這其中,又曾有多少兇險呢?
她陡然叫住他:&ldo;永湛‐‐&rdo;
容王頓住腳步,回首看她:&ldo;阿宴?&rdo;
阿宴清澈濕潤的眸動了動,咬唇,猶豫了下,終於低聲道:&ldo;你‐‐&rdo;
一時,她覺得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皇后打得什麼主意,她心裡多少有所感覺了。
容王權勢滔天,若是皇上有了皇子,那第一個忌憚的便應該是容王。那麼最希望讓皇上失去子嗣的會是誰呢?
今日的事兒,便是自己從未和柔妃說過一句話,若是有心人從中揪扯,縱然還有一位皇后是最有嫌疑的,可是皇后若施展苦肉計,容王未必不會是受猜忌的那個人。
而這種猜忌,卻是沒有人會說出口,只會暗暗地猜測。
而世上最可怕的,也最是無法辯解的,那就是不會被人說出口的猜忌。
若是別人指責你了,你還能辯解兩句。可是如果別人沒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懷疑,你卻衝上去辯解,那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
或許在這之前,阿宴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權勢滔天,只知道他備受皇上寵愛,可是今天,她卻清醒地意識到,容王蕭永湛這個地位,其實是多麼的尷尬。
千言萬語,她要叮囑。
可是此時此刻,深宮之中,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半響之後,她怔怔地凝視著自己的那個男人,只是嘆了一句:&ldo;你早些回來。&rdo;
容王望著阿宴那殷切而擔憂的眸光,眼中漸漸泛起溫柔,他笑了下,淡聲道:&ldo;阿宴,你放心。你想的,我都明白。&rdo;
說完之後,他撩起紅色雲龍袍角,抬腳出門而去了。
阿宴在素雪的陪同下,一直守候在兩個小傢伙身邊。如今雖然是深秋時節了,可是兩個小傢伙卻睡得幾乎出了汗,她讓奶嬤嬤拿來了錦團扇,輕輕地替兩個小傢伙扇著。
待看著兩個小傢伙睡踏實了,她又起身,望向窗外。從窗欞這裡看過去,隱隱只看到內殿的一個殿角,那個簷角上五脊六獸被雕刻得活靈活現,伸展向逐漸昏黃的天空。
迴廊裡非常安靜,殿堂前林立著宮娥和太監等,也有部分宮廷侍衛,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如同泥雕一般立著,彷彿他們在那裡立了多少年。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凝滯了,天空中連一個飛鳥都不見一個。
阿宴深吸了口氣,一時她竟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皇宮大院裡,她站在這裡,努力地向天上看,卻是隻能看到四四方方的一片天空。
此時此刻,她多麼想知道那個大殿中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皇室貴婦命婦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訊息。
她站在那裡,腦中開始胡亂想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兩腳漸漸地開始發硬。
就在這時候,屋門開了,她猛地回過頭去看。
可是走進來的,卻是一個侍女,低聲道:&ldo;這是血燕窩羹,說是特意送過來給王妃補補身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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