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帝淡淡地道：&ldo;不必。&rdo;

孝賢皇后見此，越發無話可說了，只好低著頭，繼續陪侍在那裡。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仁德帝忽然又開口道：&ldo;皇后，永湛這個孩子，也算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吧？&rdo;

孝賢皇后聞言，點頭道：&ldo;是。&rdo;

她十六歲嫁給當時為寧王的仁德帝，新婚一個月，他就被派遣到了遙遠的邊疆，從此後輕易不得見。寧王府裡，只有當時三歲的九皇子。

她算是將九皇子看大的。

要說她沒有兒女，若是能看大九皇子，把這弟弟當做孩子般對待，也是一件好事。可是那九皇子，卻也是個冷麵冷心的，輕易和他不親近的，真箇是比冰還冷。

要說起來，這九皇子至少八九歲上，就被仁德帝接到了邊疆，親自帶在身邊教導照料，可是自己呢？

仁德帝聞言，依然淡然自若地翻閱著他手中的那本書，看都不曾看孝賢皇后一眼，只是仿若不經意地道：&ldo;永湛這孩子，從他一出生就沒了母妃，母妃臨走前千叮萬囑，要我照顧好他。頭些年，我在外面不能回來，後來雖則帶他在身邊，可是他性子卻已養成，總是冷冰冰的，從來不見個笑模樣。&rdo;

說到這裡，仁德帝的目光終於從那本書中抬起，落到了孝賢皇后身上。

他的黑眸充滿了威嚴：&ldo;這個王妃，是他自己挑的。也是我疏漏了，竟不知道他心儀了你們府上的三姑娘。那個姑娘，我也看著是極好的，模樣好，至於性子嘛，倒是個單純的，沒什麼心思，若說起來，配永湛倒也適合。永湛那性子呢，尋常人可摸不透他，若是真找個沉穩懂事的，反而兩口子相敬如賓，未必是什麼好事。如今配上這麼個王妃，雞飛狗跳的，讓他自己鬧騰去吧。&rdo;

對於這幾日自己弟弟和那位王妃的那種彆扭，他多少也耳聞了，不過是從旁看看熱鬧，當下一笑，又道：&ldo;那一日他進宮，我瞧著他倒是對那王妃在意得很，提起王妃，整個人都不一樣了。&rdo;

孝賢皇后聽到這裡，便是再傻也明白那意思了，當下艱難地開口：&ldo;今日容王妃歸寧的事兒，臣妾也聽說了，不過臣妾實在是不知內裡。&rdo;

仁德帝聞言，威嚴的臉便慢慢沉了下來。

他乃天子之尊，又是多年行軍在外，這臉一沉，頓時屋子裡的氣息變得冰冷和凝重起來。

仁德帝撥弄著手中的書頁，淡淡地道：&ldo;你作為後宮之主，又作為永湛的皇嫂，發生這種事，你覺得朕若責備你，是不是委屈了你，冤枉了你？&rdo;

孝賢皇后咬牙，低著頭，越發艱難地開口：&ldo;沒有，皇上沒有冤枉臣妾，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沒有好好約束外家，是臣妾沒有盡到照料好容王殿下的本分，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rdo;

仁德帝有力的手指頭，輕輕敲著桌面：&ldo;昨日個永湛帶著王妃進宮，你做得實在是有失你母儀天下的風範，也虧得永湛並沒有說什麼，這個若是傳出去，真是丟盡我皇家的臉面。&rdo;

孝賢皇后聽到這話，兩腿一軟，頓時跪在那裡了。

仁德帝又道：&ldo;你暗地裡安插人手在朕身邊，朕雖心知肚明，可也就不說什麼了。原本想著，你到底是大家之女，凡是做事，也多少應該有個分寸，懂得個本分，可是今日容王妃歸寧的事兒，實在是讓朕太失望了。&rdo;

這個&ldo;失望&rdo;二字，卻是如同敲在孝賢皇后心上。

她當下掩面痛聲哭泣，她其實實在是並不知道今日歸寧的事兒，可是此時她並沒有臉辯駁，畢竟那是她的母家。況且發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