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該萬不該
芳華怕孤單
林花兒謝了
連心也埋
他日春燕歸來
身何在
房外的琴音已然停下,我知道,那是紫荊房裡飄出來的,那一首曲子,是我之前教的,她很喜歡,常常在夜裡獨自彈起。
我的聲音,依然悽然地哼唱著,不敢抬頭看向蕭易寒,怕這一看,內心的酸楚更甚。我承認我是那麼的自私,但在愛情面前,誰又能大公無私,我無法做到,將自己的感情,分成那麼多份。我的心,只有一個,所以,我的愛,也只能給一人,那些被我傷害的男子,我除了在心中默默痠痛,根本無法分擔或回報。
低頭哼唱的我,依然感受到蕭易寒暗湧的灼灼目光,他此時,一定是憂傷而又聚精會神地看著我吧。
我想起了初見蕭易寒時的畫面,那時的他,一身飄飄逸逸的白衣,飄散的長髮,微微飄拂。那時就驚歎於他的絕美,他將錢包還給我時,那一句‘姑娘,在下知道自己長得很英俊,但你也不能這樣失了魂的看著我啊’讓我好笑好氣,當時只覺得他自戀過頭,而現在,我卻覺得那樣的他很遙遠,那個漫不經心的他,變得漸漸沉重起來。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我停下哼唱,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黑暗中,蕭易寒的臉有一滴晶瑩發亮的東西無聲滑落,他沒有伸手出來擦拭,任由它無聲滑落,直到沒入脖間,埋進衣內。
風,輕柔地吹拂著二人的身體,許久,我才從憂傷中回過神來。
“夜黑了,我去點燈吧。”話裡的哽意,依然十分明顯。
蕭易寒卻飛身擋在了我的前面,“泠,讓我來吧,你的手剛受傷,點燈不是很方便。”話一完,人便已到燭臺前。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望著他手中微弱火光的摺子,然後輕輕地將燭火點燃,黑暗的房內,瞬間,亮了起來,只是那在風下晃動的燭火,讓憂傷的二人,都渡上了一層迷離。
“蕭易寒,你……”我想說夜已黑,讓他早些回去,但看到他眼裡似還有話要說,我將快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泠,你手上的傷口很割得很深,這幾天,你都不要碰水,還有,我給你的藥,你一定要記得擦,今天想必你也很累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說完,蕭易寒細長的鳳眸,深深地望著我,好像那一眼,要將我永遠地烙盡心底一般,看得那麼深情,看得那麼專注。
“蕭易寒……謝謝你。”所有的話,出口時只剩下這聲道謝。
蕭易寒聽了,嘴角悽然一笑,然後那個笑慢慢加大,一人熟悉得晃眼的漫不經心的笑意在臉上放大。“我會暗中保護你的,睡個好覺。”說完,未等我回話,他白色身影,便越過窗臺,消失於迷離悽淡的月色中。
我愣然地站在原地,看著窗外迷離月色,心口五味陣雜。
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蓮步來到鏡前,看著那一道深長的傷痕,我轉身過去,拿起木盆,開門出去打水。屋外的風,變得有些悽清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心情,還是本來就如此。
甄泠啊甄泠,想不到你穿越到這人時空沒多久,思想竟然變得跟人古人一樣了,以前的你,不是很堅強,不是很明朗的嗎?怎麼現在,你變得這麼脆弱起來了?
提著水的手,因為用力而又扯得有些痛起來。我咬緊牙關,嘲諷地對自己一笑,不許自己再這麼軟弱下去,路還很長,等待我的,還有很多荊棘。
輕推開門進去,將水放好,拿起架上的毛巾,細細地清理著臉上的傷痕。然後,拿出藥瓶,輕輕地抹上蕭易寒給的藥。一切完成後,我脫去外衣,換了身乾淨裡衣,輕身向床上走去。
夜越來越濃,月也越來越迷離悽淡。躺在床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