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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坐在枝頭上攏著袖子鼻孔朝天張著大嘴流哈喇子睡得比誰都香的&ldo;三界第一美男子&rdo;說自己睡不好又失眠。

這會兒張子堯連嘲笑燭九陰的力氣都沒有了，抬起手撓撓下巴：&ldo;但是這麼悶頭出去找也不是辦法，你說的一片狼藉是個什麼概念我也不清楚，照我看現在咱們就挺一片狼藉的……還是叫土地公來問問，有個目標總是好的？&rdo;

&ldo;要叫你出去叫。&rdo;

&ldo;？&rdo;

&ldo;土地公一來全世界都知道本君也在這了，到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拖家帶口來圍觀，要簽名，要合影什麼的……&rdo;燭九陰蹙眉，一臉嚴肅，&ldo;身為十二巫祖的神秘感都沒了。&rdo;

&ldo;在京城時候你都沒嫌棄這個。&rdo;

&ldo;京城的妖怪見多識廣，什麼大人物沒見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不一樣了，連妖怪都生得特別粗鄙――&rdo;

腦袋靠在木盒子上的小牛從鼻孔裡噴出兩股氣，金色的瞳眸微微眯起，露出個不屑的表情。

九陰哼了聲：&ldo;就是說你怎麼了，還不服氣？&rdo;

話語剛落就被張子堯拍了下尾巴，他&ldo;哎&rdo;了聲，尾巴縮回了畫卷裡。張子堯想了想，卻怎麼都覺得燭九陰這藉口太過於牽強……與畫中男子相互對視片刻，他突然面無表情道：&ldo;九九，你該不是怕被那隻蜚知道你到他地盤上這件事吧？&rdo;

燭九陰：&ldo;……&rdo;

畫中男人吹了聲口哨，淡定地將自己的臉擰開了。

還他娘真是啊？張子堯一臉黑線：&ldo;這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又不能把你怎麼著――&rdo;

&ldo;你當本君把那隻蜚獸關在樹洞裡幾百年，他出來之後還能同本君稱兄道弟哥倆好？&rdo;燭九陰抖了抖袖子，一臉張子堯腦子出問題的嫌棄表情，&ldo;指不定這會兒那老畜生正恨本君恨得牙癢癢的，餘生活下去的動力都是在思考怎麼報複本君的一千種方案――這要是讓他知道本君被封印在一副畫卷裡了還能有個好？說不定第二天天庭日版的頭版頭條就是本君關在畫裡的愚蠢模樣――不行不行，本君可受不住這種屈辱……&rdo;

張子堯唇角抽搐：&ldo;樂觀點，或許他早就忘記了。&rdo;

&ldo;假設你一共活了八十歲，但是其中你最美好的十歲到四十歲的年輕歲月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關起來當猴子似的養了三十年，出來之後，你會對這個人感恩戴德，或者扭頭就忘嗎？&rdo;

&ldo;不會。&rdo;張子堯斬釘截鐵回答，&ldo;估計會恨死他了。&rdo;

燭九陰面無表情地看著張子堯，好似面癱。

張子堯有點明白過來了，並且不得不佩服，燭九陰對自己當年的無聊行為的定位倒是相當客觀準確……正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畫捲上的龍溜一下不見了，張子堯走過去開門，發現房門外的事方才在樓下那個不愛理人的怪老頭，此時他手中端著一盆水，對張子堯道：&ldo;客官，給您打盆水上來。&rdo;

&ldo;謝謝。&rdo;

張子堯對這老頭笑了笑，接過水盆放好，正想從行囊裡找些碎銀子給他，但是等他抹出銀子一轉身，原本還站在房門口的老頭卻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