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霍淡如抱起手臂來,高高仰頭睨著時年:“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讓她少受創傷。如果可能的話,讓她回憶起被綁架前後的經歷。”
霍淡如眯眼望來:“這個我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接受你有話瞞著我。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幫你,那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霍淡如的敏銳叫葉禾也驚得睜大了眼睛,時年心下倒也是肅然起敬。略作猶豫:“不是晚輩故意瞞著您,而主要是這件事牽扯到其他人的私隱,在未得授權的情形下,我不方便向您直說。”
霍淡如搖頭:“知道一個心理醫師是如何能做到幫病人還原曾經失去的記憶嗎?——信任,心理醫師必須得到病人百分之百的信任。她現在的情形接近失語狀態,她自己無法告訴我,那就只能聽你客觀講述當時的情況,而如果你對我有隱瞞的話,那就跟她自己向我撒謊沒有本質的區別,那我就做不到正確引導她走回記憶深處,就也幫不到你。”
時年臉頰滾燙,略作猶豫之後深深鞠躬:“對不起,是晚輩欠考慮了。只是請您聽完之後也要幫忙保密。”
霍淡如清淡哼了一聲:“時年,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們這一樣有我們的行規:無論你是來做婚姻諮詢,還是心理諮詢,觸及到的都將是客戶最為私隱的部分。所以從我答應接診,從你們走進我的大門成為我的客戶開始,我們之間就等於已經事實上籤訂了一份保密協議。你們在我面前說過的任何私隱,都受這份保密協議的保護,我若不經你允許而洩露出去,那你就可以控告我。”
。
坦白說,從最開始跟向遠一起來霍淡如這裡接受婚姻諮詢,到霍淡如竟然上法庭為馬克作證,這當中時年對霍淡如的印象有一點點的保留。況且霍淡如天生性子的緣故,她工作的時候雖然十分專業,但是言談舉止之中有一點點不自覺流露出的盛氣凌人,這讓時年會有所抗拒。
可是這一刻,時年對霍淡如的印象大有改觀。
或者說她就是這樣的人,她做從前的事也真的並非只是針對誰,而就是按著她自己的選擇去做了。
這種性子有點像當下網路上流行的詞兒——小公舉。
與“傲嬌”類似,卻比“傲嬌”來得真實。“傲嬌”多少有一點矯情的意味,“小公舉”則是人家自己是真的怎麼想怎麼做的,沒有半分虛飾。
雖然霍淡如年紀大了,是長一輩的人,所以也許不算是“小”的公舉,但是那顆公舉的心卻是不分年紀的。
這樣想來,心裡就舒服多了,時年於是微笑上前挽住霍淡如的手臂:“謝謝您。這樣晚輩就放心了。霍阿姨您坐,我跟您都說實話。”
霍淡如有些不習慣,手臂下意識嚮往後扯,卻沒扯開。霍淡如蹙眉盯時年一眼,心下說:這個時年怎麼跟沈宛似的,怎麼甩都甩不開的?
。
葉禾和霍淡如的秘書在外頭陪著熊潔,時年和霍淡如在辦公室內傾訴了實情。
霍淡如也皺了皺眉:“真沒想到這個皇甫華章竟然有這樣大的能量。”
馬克一案,如果不是皇甫華章的突然出庭,霍淡如很可能就幫著辯方取得了勝利,於是霍淡如對這個皇甫華章也有些無法釋懷。
時年心下了然,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霍淡如隨即橫暮望來:“既然這個皇甫華章這麼有能量,那你怎麼沒讓他幫忙找心理醫生給熊潔診治,反倒堅持帶她到我這裡來?”霍淡如目光從時年面上來回逡巡而過,繼而緩緩卻是篤定地說:“你不夠信任他。”
時年真想擦冷汗。
跟心理醫師說話就像是一場冒險之旅,讓人時刻覺得自己是赤身露體、無所遁形的。
既然被說破,她便也點頭承認:“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