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父母官,我還和這幾個兄弟炫耀過呢,他們可不相信我一個開小飯館的,還能和知府大人攀上關係。”
朱富一席話說得熨帖,讓王倫也甚是舒服:“可惜朱貴兄弟去了泰山,不然叫來一起喝酒,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王倫站起來,又看向畫像的官差:“好啦,不要再畫啦,哪有你畫像畫到這般細緻,這一身工筆刺繡,畫到晚上也畫不完啊!”
燕青聞聽也過來看自己的像,頭臉已經畫完,老大師正在勾勒他的一身刺青。
畫師還有些不捨:“大人,這刺青太難得一見了,我就是不睡覺也要把他臨摹下來!”
王倫笑道:“你不睡別人還要睡,走吧這位擂臺英雄,把衣服穿上,別理這個畫痴!”
燕青尷尬笑笑:“衣服穿不得了已扔掉了,就等這份銀子買衣服呢。”
王倫對領路官差交代:“你跑一趟,給英雄買上一身穿戴送過來,先看好了尺寸,不合身我要責罰你。”
領路官差苦笑:“大人,小的哪懂這些,尤其那鞋子,很難正正好好,須得本人試才能買好。”
燕青也說:“不勞官差大哥,還是我自己去吧。”
“也好,你去,讓他花錢,回來找我報銷。”王倫伸指點點官差。
“不用大人破費,我這不是有銀子了嗎,也是大人賞的!”
燕青分了十兩銀子給朱富,說自己拿的太多有些累贅,夠買衣服的就行。朱富看他赤著膊確實渾身沒個著落,就說為兄先幫你保管,你回來還是自己拿著。又把身份證明交給他說帶著免得費口舌,自己這些人在知府衙門肯定是沒人盤查的。
“還是朱大哥心細!”燕青接了證書同領路官差去買衣服,朱富等人則隨著王倫去衙門的會客堂去敘話。
出了門燕青就把官差支走了,說官差大哥公事繁多,不必陪我,官差也覺著沒什麼必要,又不是泰山來的高官,就吩咐一聲讓燕青買了衣服儘快回去和知府大人敘話,自己又去擂臺守著了。
燕青沒去那片慶典賣場,而是打聽著路徑找到了買賣街,他從小在市井衚衕里長大,知道怎麼找鋪子,現在走在街上一身花繡刺青太過招搖,總有人指指點點,想著儘快穿上衣服,就奔著最先看到的一個掛著“衣”字的鋪子去了。
鋪子被一條鎖鏈給鎖住了,透過門縫還看得見裡面掛著的衣服,還真有適合燕青的,明知上了鎖不能有人,還是拍了拍門板。
隔壁鋪子聽到聲音走出來個婦人,對燕青身上的刺青著意打量一番:“你這客人是真急著穿衣服啊,可惜這鋪子不讓開了,你敲打也沒用。”
“是嘛,這條街上還有成衣鋪嗎?”
婦人道:“還有兩家,不過也不開門,都搬到慶典賣場了,這韓家就是因為不肯去,才讓官府停了鋪子,不知哪天才可以開呢。”
燕青這才注意到這條買賣街蕭條的很,幾乎沒多少人,好奇地問:“這位姐姐,好多家都關著門,你家鋪子怎麼能開呢?”
“你來看看我家賣啥的,我想去官府都不讓啊!”
燕青跟過去一看,裡面是些紙人紙馬、冥紙香燭之類的白事用品,確實不適合搬到熱鬧地方售賣。
“看來只能去慶典賣場了!”
展平想到哪裡的人山人海,自己剛才赤膊走過時已被人都看了個夠,再要這樣回去,好像自己是個膚淺之人,特地去炫耀攻擂戰績,亦或被人誤以為是兜售紋身的,著實不願意再走一趟。
“看,那韓家老裁縫回來了,也不知這次找的咋樣,唉,官府作孽啊!”婦人看著街的盡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