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回家,直接拐到隔壁的院子,果然,二憨子用一根木棍在水桶裡面將紅薯攪得嘭嘭的。
“知道嗎,王彪那小子受區裡嘉獎,還直接入了職,他現在吃公家飯了”
“那恭喜他了”
月色下,倆人都笑得特別的開心。
“不過他姐夫有些難搞?”
“這麼難搞?”
“他媳婦把他管得忒嚴,這小子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家,連小酒館都不去,更別提喝花酒了”
難道這貨還真是偽鎮府的一股清流?
越是這樣,秦維明越發覺得古怪。
“你讓二福哥小心些,我覺得姓宋的不簡單,他真乾淨,怎麼會放任王彪胡來”
過了好半晌,他繼續說道:“先去跟跟他媳婦,看看他家的消費情況,你見過守在魚邊不偷腥的貓嗎?”
二狗子:“要不,我想辦法栽點髒”
“咱們不止於那麼下作,如果那小子真的沒有沒啥問題,就放那小子一馬吧”
“給你爹下套的倆人我問出來了,不過那小子昨天在賭場也被抓進去了,要不要趁著他不在家,去他家裡走上一遭?”
“他家沒有其他人了嗎?”
“有啊,就一聾老太婆,你爹前天輸了50多萬,知道不”
秦維明有些懵,五十萬,摺合大洋近50元,對於有錢人家的確不算啥,可對於他們家,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問他爹,他爺爺,太爺爺見過50大洋擱一塊說啥樣嗎。
“我爹哪裡來的這麼多錢輸?”
“借錢唄,你小舅做的保,借了四十萬,三分息”
“我小舅?”
秦維明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他會夥同外人給自己姐夫下套嗎?
一時間,秦維明手裡的活計都停了下來。
二狗子接過他手裡的木棍:“你歇會,我來”
“知道債主嗎?”
“當然知道啊,劉四唄,要不然,我怎麼會想到夜裡去他家走一遭的”
秦維明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那笑容有些滲人。
找到欠條,那小子留不得!
“手腳乾淨些,不過我倒是覺得,打他家主意的怕是不在少數”
二狗子立刻就明白這憨弟弟的意思,不就是擔心被人搶了先嗎。
什麼義氣,掛在嘴上給自己立牌匾的玩意,沒瞧著,給兄弟帶綠帽子的,幾個不是自己兄弟。
更不提出賣這倆字眼了,不是兄弟,哪裡的出賣!
什麼禍不及家人,你們下套套我兄弟家人的時候,考慮過我兄弟的感受嗎!
他從懷裡摸出一本書:“這是我尋到的新學課本,你看看有沒有用,我現在回鎮子”
秦維明點了點頭:“注意安全,事不可為就算了,大不了,翻過年來,你以這磨盤傢伙什的名義,讓我打工還債就是了”
就這磨盤,加他送給秦黑子和自己的冬衣冬鞋,再加上從他家拉走的紅薯,怎麼算,都有十幾個大洋,便宜老爹為了還債,只能任由他被二狗子叫走。
二狗子:“就知道你有主意”
“等等,你先去我家轉一圈,就說困了,回去睡覺了,再悄悄的走”
二狗子腳步一頓,回頭豎了個大拇指,這才轉到二娃家裡,幾人閒聊幾句後,打了個大哈氣:“叔,嬸,你們忙,我太困了,回家睡去了”
這證據留的,完美!
現在的夜,氣溫雖不像東北動輒零下二三十度,可零下五六度還是有的,二狗子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靈巧的翻進了劉四的家。
大門用手一推,椅背抵著的門就被推開,這貨是天生的賊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