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老徐反覆唸叨兩遍,然後點了點頭,看著自己寫下的打倒兩個字,忍不住笑了起來。
的確這提法更合適,看樣子得將這兩字用水洗去之後再換了。
“那外牆寫什麼合適?”
秦維明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必您老早先肯定是棄筆從戎吧,您老覺悟比我高,經驗比我豐富,這還用問我”
“小秦,秦… …”
“秦維明,維護的維,光明的明”
許青青急忙接過話頭。
老徐那粗糙的臉上笑容浮現:“秦維明,好名字,你說說,為什麼我是棄筆從戎”
“我就這麼一猜,您老甭管再怎麼行走如風,腰板兒再怎麼挺拔,卻難掩一股子的儒雅,再加上這一手的老繭,要說您不是棄筆從戎,這說出去誰信”
瞎子都能看出您軍人出身,開口打倒,閉口打倒,政治覺悟能低得了。
能過來主持學校,開口就是三分之一加二分之一,沒有上過幾天學誰信。
一來就訂條條框框,怕不是政委就是指導員,估計這地兒,您老也待不了幾天吧。
“那你說我從事什麼工作”
“政委唄,還能是啥”
這可又是一記小馬屁,連隊才是指導員。
“哈哈哈,秦維明,小鬼頭”
“小許,打點水,將那兩個字洗掉”
說完,提著石灰桶就往外走去。
現在姑娘是真聽話,還真去找水桶抹布洗刷那兩字去了。
“你說,外面會刷啥標語”
這姑娘洗乾淨牆面,又出去看了看老徐在外面刷的字,湊到秦維明身邊問道。
頭都沒有抬:“十年育樹,百年育人唄,還能寫啥”
真當老徐沒有頭腦啊,人寫那些革命標語,不過是一下身份沒有轉換過來,習慣使然而已。
“嘖嘖,你這小腦瓜子咋長的”
“別鬧啊,我這可是幫你抄書”
“哈哈哈,我可是告訴你,你幫的是你姐”
“知道了,青青姐”
“哈哈哈”
小姑娘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狗辦事就是靠譜,不僅熬好糊糊,還做好飯菜。
這次吃飯,許青青可沒有落下這個可憐巴巴的校長。
老徐也沒有客套,不過吃完飯,從口袋掏出了飯錢。
杏兒還想客套,被秦維明笑著收了起來。
杏兒:“憨子!”
“嘿嘿,老一輩無產革命家,都這樣,咱們安心收下就是”
說完繼續道:“沒錢找,您明天繼續”
手伸向許青青面前:“你的呢”
“哼,沒有”
許青青可不吃他這一套,擺明我就白吃白喝你能咋的。
老徐笑得更開心了:“你小子,誰教出來,我倒真想去見見你老師”
“他啊,家裡蹲學院畢業,徐校長,沒聽過吧”
“啊!”
等許青青解釋完畢,這老同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早晨上課時間,8:30分。
這要在農村,太陽已經曬到屁股頭了。
這樣也好,四個早點鋪子倒不用起太早。
如果不是許青青7點不到就過來砰砰敲門,他們這鋪子高低得八點才開。
香味悠悠,可別說鄰居那些預定是沒有誠信的,從第一個油香出鍋,來他們家吃早點的就沒有斷過。
到八點,沒了,豆腐腦,面窩,紅薯餅兒,全部售罄。
杏兒這臉都笑僵了,和她的新姐妹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