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清晨,路邊野草頭頂的露珠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特別的好看。
二狗子提著竹籃,籃子裡面裝著的是他在山裡採摘的木耳蘑菇等山貨,他得去鎮子裡面,不管能不能賣掉,這每天一趟是少不了的。
“站住,黃二狗,趕緊把你的藍子放下,接受檢查”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難道你的藍子裡面裝著給狗特務的情報”
攔他路的,是村裡的小蘿蔔頭們。
可別看他們人小,可這紅櫻槍在手,還真多了幾分英氣。
自從村裡糧庫被燒,村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多了幾分警惕。
小蘿蔔豈能久居大人之下,村子進出口,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現在的二狗子,頭髮是每過段時間必理,衣服上已經洗出了原有的灰白,人也沒有了以前的唯唯若若,他沒有放下竹籃,只是笑道:“順子,虎子,檢查我的藍子肯定沒有問題啊,不過,你們得告訴我,你們誰是頭”
“誰是頭,你藍子的東西都得接受檢查”
權力真是好東西啊,這些小屁孩都知道能拿著點雞毛令,刁難過路的二狗子了。
“呵呵,你們得告訴我說是頭啊,要不然將我的菜整亂了,賣不出錢來了,我得去你們家背糧去啊”
小傢伙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呼啦啦的跑向正準備去上學的三娃子。
“三娃,去上學啊,你的夫子腿腳好了”
說起來,這王夫子是最倒黴的,高柺子家的油坊被人算計後,他拿著秦維明寫的告示,左瞅右瞅,能寫出這麼漂亮一手字的,唯有這個窮酸秀才。
懷疑老秀才,那是有原因的。
誰讓自己兒子不學好,進了那老秀才學堂,天天挨手板子。
天地君親師,手板打了就打了唄,自己那不著調的兒子,不知道從哪裡尋了個他見都沒有見過的字,去請教那夫子,老夫子真不認識,這種生闢的字,好多人一生都用不著,也見不著,隨口就胡扯一句打發了過去。
那小子倒好,立刻組織一幫狐朋狗友,當著大家的面,指出這個字的正確讀音和來處,非得逼著那酸秀才叫自己一聲先生。
那個小王八蛋甚至拿起了自己經常挨抽的竹板兒,只等這先生之名一坐實,就要報那日日挨板之仇。
問題是,還真有這一字之師的說法。
這事兒整得,兩家怨仇就此結下。
這次油坊被這老頭兒算計,他高柺子在這鎮子怎麼著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豈能嚥下這口氣,隨便找了倆人,尋個機會,就打斷老夫子倆條腿。
小鎮就這麼大,事兒很快就傳開了,傳的還挺噁心人的,老夫子去喝花酒,和人爭風吃醋,讓人給報復了。
“還沒,現在都坐輪椅給我們授課呢”
雖然二憨子從來沒有在二狗子面前抱怨過自己的家人,可二狗子還是對這三娃有些看不上眼。
都一個村裡的,誰傢什麼彎彎繞,哪個心裡不是明明白白的,他沒有回頭看這小機靈一眼,邁開步子就往拱橋方向走去。
“二狗子,等等我”
二狗子眼裡冒出一絲怒火,特麼的,現在村裡人叫他二狗子的,真沒有幾個人了,這小子居然還敢這麼叫自己。
真想給這小子一個大耳巴子。
“二狗子,你等等我,我可以介紹我們夫子買你的菜的,怎麼樣”
二狗子心裡冷笑一聲,自己賣菜,就是做做樣子,給自己家經濟來源整個藉口,用得著你好心,再則了,你有那麼好心嗎,好心到自己養的壯壯的,自己哥哥姐姐個個皮包骨。
“不用,我這些菜都是人訂了的,我說三娃,你在柳樹衚衕,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