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過。”
武甲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重重地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你……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你逼我,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杜佑山冷冷地看著他。
武甲握緊了拳頭,強抑怒火,面上的神情換了又換,驚怒,憎恨,羞恥,無奈,最後平和了。忍!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忍到一個頭!
杜佑山自信滿滿地觀察著武甲面上劇烈變化的神情,知道對方是屈服了。給一巴掌賞顆糖是他的拿手好戲,他在武甲的唇上吻了又吻,語氣雀躍萬分,沾沾自喜地說:“親愛的,結了婚我把你當佛爺供起來,我們家你是一家之主,好不好?”
武甲合上眼,難以名狀的傷痛漲潮般洶湧地衝刷自己的每一根神經,他覺得自己可悲透了,張了張嘴,卻笑出聲來:“杜佑山,你真的該去看看精神科。”
柏為嶼的第二次個展時間基本定下來了,在元旦過後,這一回辦在美術館,展館沒有丹華會所氣派,但影響範圍更廣泛,也更趨於平民化。罕有如此年輕的藝術家能在一年內辦兩次高規格的畫展,柏為嶼可謂是出類拔萃,同期同輩的藝術家們在他的映襯之下皆黯然失色。
有第一次成功舉辦的畫展為基礎,加之有杜氏操作,這一次展出的畫標價全拔高一個檔次,在業內人士看來,頻繁開畫展的目的不是賣出畫,更重要的是能讓柏為嶼深入人心,使曹老退休後漆畫業的領軍人能由這個年輕人及時傳承下來。
柏為嶼特地打電話通知媽媽,叫那個老傢伙千萬別再揮金如土了,一個包圓是適當炒作,再來一個包圓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當藝術家對於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柏媽媽來說,比天上的雲還虛浮,根本不是腳踏實地的工作,她只希望兒子唸完書就能到越南去幫忙管理公司,哪想兒子一點兒這方面的意思都沒有。她都快絕望了,苦口婆心地哀求:“導師的漆畫業需要人傳承,你親爹的生意反倒沒人傳承了?”
“誰是我親爹啊?我靠!”柏為嶼和她說不通,敷衍道:“和你說你也不懂,反正你別指望了我去種橡膠了!你們怎麼這麼迂腐?公司就一定要給兒子嗎?給別人不行嗎?”
這不是屁話嗎?柏媽媽哭笑不得:“你大伯拼搏了大半輩子,多少也是為你拼的,怎麼可能讓給別人?”
“嘖,什麼觀念啊!”柏為嶼急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嚷嚷道:“我看你們現在收養一個小孩剛好,等老傢伙退休了,把擔子丟給他去接班還來得及!”
“為嶼,你聽我說……”
“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實話告訴你吧,別說我現在正春風得意,就是我落魄討飯了也不會放棄漆畫,你們倆就死了這條心吧,趕緊想別的法子去!”柏為嶼氣急敗壞地說完,掐了電話哇哇亂叫:“瘋了瘋了!橡膠橡膠!一給他們打電話就給我提橡膠!我總有一天放把火燒了老傢伙的橡膠園!”
前幾天段殺用電腦時看到柏為嶼安裝的遊戲,琢磨著玩了玩,很快上手了,此時正保持著死人臉玩的很高興。柏為嶼鑽進他的臂彎下扮可憐:“段大哥,安慰我!”
段殺噼裡啪啦地點著滑鼠,簡單丟出三個字:“安慰你。”
柏為嶼搶過他的滑鼠摔一邊去:“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段殺轉過頭看他一眼,“別難過。”撿回滑鼠接著玩。
“我不是難過,我是生氣!懂嗎?你有沒有聽到我剛才和我媽吵什麼?”柏為嶼扯扯他的耳朵,“喂,你聽到沒有?”
段殺心不在焉地回答:“聽到了。”
柏為嶼質問:“我和她吵什麼?”
“……”段殺玩得熱火朝天,耳朵被柏為嶼拔紅了還是巍然不動。
柏為嶼忍無可忍,啪地把筆記本合上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