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偏揀著我和他老爹的關係講,硬是和我擠上同一個檔次。
這時,薩哈廉的嫡福晉烏拉納拉氏也過來了,還沒開口我就笑著叫了聲“師母”,她當場頓住,半天才連連擺手道,“格格,這怎麼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您兒子都知曉我是貝勒爺的學生呢。”
她聞言立馬瞥了兒子一眼,對我道,“小孩子不懂事,格格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微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去有他好果子吃呢,又問,“怎麼沒見著師傅?”
烏拉納拉氏嘆口氣道,“不巧病了,怕過了病氣給人,就在家養著。”
“那改天我去您府上瞧瞧?”
“不過小病,怎麼就要勞動格格?”
我趕忙誠懇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都是應該的。”說著,勒克德渾已躲到他額娘背後去了。
新人入了洞房後,多爾袞才出來敬酒,之前仗的都是那蘭聿敏在人頭和酒杯中四處周旋,其實大玉兒在宮裡也有好處,起碼不用一邊幫丈夫把女人往裡討一邊還得賠笑臉。
要退走還早,坐著又百般無聊,終於想起上回向多爾袞借的書,還沒到手。我抓住紮爾吉讓去問問。一會兒就有了答覆,書在書房讓我自個兒去取。
快意地溜出那烏煙瘴氣的廳堂,我一路走一路感謝多爾袞明智的決定,只是覺得輕微有些腹痛,便用手壓著胃部。看來是因為今日挑的位置不好,正坐在豪格那位妒火沖天的福晉旁邊,渾身都彆扭,她看我也爽快不到哪兒去,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結果就是弄得我基本沒吃什麼。
取了書讓扎爾吉捧好,一出門就撞上多鐸,拉住我問,“怎麼在這兒?”抬眼示意書房的方向。席上沒怎麼照到他,這會兒碰上,我皺眉,“來問新郎倌借幾本書,他抽不出身兒讓我自己來拿。”
他這才笑道,“難怪十四嫂叫我來這兒取‘重要的東西’,我就想著斷不會是公文奏摺什麼的。”
是被人算計了,已經自動消失的扎爾吉留下空蕩的廊沿,暫時也許不會有人過來。我只好佩服那蘭聿敏在百忙之中也沒忘了要牽這條紅線。
兩個月沒有見面,現在這樣站著也讓我頭皮發麻。他看起來卻興致很好,兩眼放光一直盯著我的灰鼠圍子,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我讓哥問你的事想好了麼?”
“你,是認真的?”
他用力點頭,雙手就環住我的腰,“你是我的女人了,無論如何我要給你名份。”
下意識就要推開他,手伸出去又停住,“你知道,大汗未必會答應。”
“我會想法子,真不成就是要我跪下求也認了。”
我沉默了會兒,道,“要做得什麼樣的地步才算得到他認可,戰功彪炳這樣的事哪裡有盡頭?”
他有點急了,收緊了手臂差點勒得我喘不過氣來,“雅兒,只要你點頭,剩下的都是我的事兒。”他身後是一地輕亮的燈火,漾出洋洋喜色,我輕聲地在心裡詢問自己,黃笙生,你嚮往那個家麼?嚮往和一個人一起生活麼?
良久,與他的目光相觸,“我最後問你一件事,你若覺得無妨,我就答應。”
他說好,卻微微垂下眼瞼,大概已經猜到了。
“我和大汗,以及你額孃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按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發顫,這件事畢竟才是關鍵,說真的,我不曉得他的答案,“過去的事……雅兒,如果我能忘掉,你能麼?”
把頭靠到他胸口,我發現自己居然鬆了一口氣,“能。”
宣告掙脫他的魔掌後,感到胃部的痛似乎移到了小腹,於是瞪他道,“沒事使那麼大勁做什麼!”他扶我靠著廊柱,面上卻還笑著,“疼得厲害麼?要不咬我一下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