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添油加醋地直嚷嚷:“格格好箭法!依奴婢看,準是個大的,像熊瞎子什麼的。”
我無語,要真是熊,就我這軟綿綿的箭能射進去才怪了,只怕惹毛它,誰都沒好下場。
小青蛇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那裡越來越近,我緊張得直喘氣,最後支兩隻眼睛整個兒定在那裡。如果我的眼珠能夠跌下來,一定就是現在。
媽呀,這就叫做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別人好端端地穿越了都有英雄救美,可輪著了我怎麼偏偏是誤箭傷人,真叫鬱悶,又不是拍還珠格格。
可是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瞪著我的小鬼,左臂上插的不是我的白翎箭是什麼?一身白袍襯得衣袖上那正呈擴大趨勢的血紅愈發顯眼,我能不能裝作沒看到……
真想問問,今個兒是什麼不宜出行的倒黴日子。
“格……主子……”玉林趕在我神遊得更遠之前成功將我召回,“如……如何是好?”
剛剛還不是挺興奮麼,這會兒就怕成這樣兒?我搖搖頭,下了馬走過去,卻看到林中轉出個稍大些的男孩,往他身後一站,也是錦袍玉衣的騎裝,眉目俊朗,端的是帥哥一枚。
臨著打了個照面,我還未發話,當事人倒先開了口,“是你射的箭?”他說一口朗朗的蒙古話,十二三歲年紀,深眸窄眉,唇紅齒白,雖嫌稚嫩,打量人的神色卻頗為倨傲。
死小孩,若不是看他一手按著傷處,我當場便想翻個白眼送過去,潤潤嗓子粗著喉嚨道,“是我,不過我以為沒人在,就隨手放了支箭,誰巧……你,你剛好在那兒。”
他哼了聲,冷冷瞥我一眼,“隨手?力道還挺足的!”
媽的,你當我想啊,鬼知道剛才幾箭連樹上都釘不住,這一箭偏偏這麼著力,你當你壞事做多了糟報應吧!臉上勉強擠了個笑,“我說,這位……小爺,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犯不著板著這麼張晚娘臉,不如讓我替你瞧瞧,拔了箭紮上傷口比較好。”
我手還沒動,不過踏上前一步,他已斥了聲“放肆!”
呵,我毒蛇猛獸?還反撲了你不成!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兒,咬住嘴唇,若不是將他打扮看在眼裡,我早不客氣地頂回去了。
光腦門,拖根辮兒,翻兩道箭袖,腰懸著荷包、玉佩……這都不是問題,問題在那腰間束著的黃帶子,我嚴重懷疑……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僵持之下,倒是那大點男孩扯過他衣袖,檢視了下傷口道,“這樣子不成,咱們本就是偷溜出來的,若不想授人把柄,就先把傷口料理了,別的再做計較。”
心下一凜,沒看出來,這個明理的主兒是厲害的角色。我暗自給自己打氣,黃笙生,你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當代大學生,難不成還被一小孩唬了,當下鎮鎮定定望過去。
“我聽哥的。”大的發了話,小的倒挺乾脆,狠狠刮我一眼,不客氣道,“喂,你來吧。”
還好出來時玉林怕我出事帶了點簡單的傷藥,我沒用上,倒是貼給我的“獵物”了,
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比一比,我捏著他手臂,割開傷處層層的衣裳。唔,好靚的面板,白得晃眼,看得清清楚楚,箭扎進去不算太深,但也沒了大半箭頭在胳膊裡面。
輕輕動了動箭桿,他不禁“噝”的倒吸了口氣。
“疼得厲害?”這不是擺明問了白問,若非我不暈血,現在怕早先昏過去了。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委實過於難看,他反而咧咧嘴,挑著眉道:“還好。”
這箭我不是不知道,出門前還細細看過。細柳條削磨成的箭桿,尾插硬翎羽,最絕的莫過於青銅三稜帶倒刺的箭頭,一旦射中再想拔出來非得割個口子才行。記得自個兒還特意摸過那倒刺,確實鋒利無比,觸手生寒。
我嘆口氣,終於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