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溪長大了,長成翩翩少年郎了。”
蘭溪含著鼻音嗯了一聲,眼眶雖然紅紅的,但並沒有落淚,“娘,我好想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娘好的很。”
“爹,大哥,我也好想你們。”
蘭甫實欣慰極了,見到他身穿白色滾絲鑲銀邊的長袍,渾身配飾無一不精,墨髮垂肩,唇紅齒白,就知道自家孩兒被養的極好。
“好,好好,爹也想你,先別站著了,進廳裡去吧。”
一群人魚貫而入,蘭溪左手牽著孃親,右手挽著師尊,身前是爹和大哥,整個人被他們簇擁在中間。
直到坐在椅子上,蘭清才好好觀察了一下弟弟,見他神情雖然不像以往天真,但仍然是一派無憂無慮的模樣,心頭明悟。
小溪的確長大了,但沒長太多。
他們來的時候恰好是飯點,蘭清讓人上了一桌好菜,眾人才在桌上交談起來。
“極公子,”他舉起一杯酒道:“這一杯酒是我敬您的,小溪受您諸多照顧,我們作為他的家人,怎麼也該謝謝您。”
接著才是蘭甫實,他點頭道:“小溪大哥所言,就是我和他孃的想法,見到他平安、健康,我們也就知足了。”
極凌月很給面子,將一杯酒喝了下去,才道:“無需如此,溪兒很好,照顧他是我甘之若飴。”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幾分奇怪?
柴明珠聽在耳中,心中直犯嘀咕,儘管之後眾人又說了許多,但只有這句話卻被她牢牢記在心裡。
她想啊想,終於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於是半夜坐起來,順便把蘭甫實也給搖醒了。
“醒醒,今天晚上,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蘭甫實困得神志不清,艱難問道:“阿臻,怎麼了,哪裡不對?”
阿臻自然是柴明珠的小名,她陷入沉思,喃喃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小溪都這般大了,和極公子同進同出不說,還一直牽著手,除此之外,今天在飯桌上極公子說的那些話,我聽著怎麼都不像對待徒弟,實在過分親近了。”
“你就是想太多了,”蘭甫實非常肯定,“極公子是修煉之人,說不定年紀已經幾百上千歲,他看小溪,就跟看孩子差不多,親暱一些也是正常的。”
“是嗎?”
柴明珠將信將疑,雖然相公說的很有道理,但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問題。
算了,再觀察幾日,如果沒問題自然最好,若是真像自己想象那般……
她突然滯了一下,想起極凌月通身的氣度和優越的容貌,以及從兒子言談舉止間透露的對方背景,好像,好像除了同是男子、又是師徒外,也沒什麼問題。
半晌,柴明珠嘆了口氣,心道要是小溪是女兒就好了,她還操心這麼多幹嘛,巴不得她嫁個好人家。
可現在要是變成嫁兒子……
還是容她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