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伺候李婉,打眼瞧著姑娘手把手替姑爺打理妥帖,心裡又不禁泛起了酸意來。
姑娘本是高高大上的長公主,身邊應有一眾奴僕隨侍伺候,該是養尊處優的金枝玉葉,卻白白便宜了那個冒名頂替的假貨。
“婉兒。”
房門被推開,映入李婉眼前的便是一頭髮髻鬆散的黑皮鬆獅,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慢著點。”
李懷江焦急地打量媳婦的氣色,“聽說你身子不適,可好些了?”
“好了已經。”李婉沒好氣地嗔他一眼,“瞧瞧你,都成啥樣了,倒還只顧著我。”
“當然。”李懷江握緊了媳婦的雙手,“在這裡,風寒可不是小病症,我晚些便書信與羅先生,讓他早日從東北迴來。”
知道男人那是緊張自己的身子,李婉莞爾笑道“好好好,你先彆著急的,趁水還熱著,快去把身子梳洗了。”
李懷江這才注意到正房裡隔了道屏風,從屏風裡冒出縷縷溫熱的霧氣,以及一直低眉候在旁的孫娘。
“老爺太太,奴婢已替老爺備好了換洗的衣裳。”
李婉點頭“好,孫娘你先出去吧,今日便不用到正房伺候了。”
孫娘聞言點頭應聲“是的,太太。”
孫娘說完恭敬的福了一禮,才慢步退出了正房,將房門從外頭掩上。
李婉伸手幫男人解開腰帶,“累壞了吧。”
李懷江搖頭,確認媳婦身子無礙,他的那點累算得了什麼。
“無妨,為夫自己來的,你先歇著。”
李婉也不堅持,目睹男人將外衣除了,轉身進到那屏風後頭,嘴角不住噙著抹燦笑,盼了多年的機遇,眼看終於落定。
轉身回到案桌旁,桌上放了圍爐和架子,架子上烤著幾個圓滾滾的吊柿,還有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甘蔗,甘蔗上頭灑了紅茶葉子。
李婉用木製的鑷子把烤得香甜的甘蔗和紅茶葉夾進小罐子裡,用小罐烹煮的蔗香紅茶香味溢人且潤喉。
甘蔗和杮子是前些天張秀才託人送來的,據說張秀才去年到了南方,張家有意將布莊的買賣拓展在嶺南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