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問你,你是如何與大公子一道,可是二少爺尋到的大公子?”
良辰啞然,有些懵圈。
洪嬸子又問道“我今年初方才打聽到,當今聖上姓高,可是大少爺?”
良辰這才明白過其意,點頭“是的,當今皇上便是師兄高寅。”
洪嬸子激動地握緊良辰的手,“太好了。”
只不過讓良辰費解的是,大盛皇朝已開國十三載,為何阿姐是去年才得知皇上的姓氏,大統一天下的天子,開國便會布公天下百姓,皇家姓氏何人不曉。
洪嬸子噎著嗓音,將這十幾年裡自己的遭遇全數敘述於兄弟。
良辰從最開始的憤怒到震驚,咬牙砸摔手中的空碗。
“果真是閔斯等人慘害的王妃,既然阿姐你帶著二公子逃離閔斯餘黨的追殺,為何這十幾載隱姓埋名深居於此?”
洪嬸子無奈搖頭,“閔斯一黨心思何其細密歹毒,其手下眼目眾多,當年我悄然將二公子與賀家一名將死的病嬰調換,讓賀家代為撫養二公子,才讓二公子堪堪躲過劫殺,可我是萬不敢有所動作,你以為我為何十多年才僥倖得知皇上姓氏,聽說夷州被收復,閔斯等人急於轉移藏身之所,而埋伏在我身邊的眼目才得以鬆懈。”
十八年前,還不是梁親王妃的餘氏生產當日,留守在駐地的兵將突遭敵軍攻陷,將將產下雙生男嬰的餘氏慘遭敵軍肆殺,良敏也就是當下的洪嬸子,拼死與王妃身邊一名姓蔡的媽媽抱著兩位剛降生的公子逃離駐地。
卻一路被敵軍追殺,在逃亡的路上良敏察覺出不對,她懷疑蔡媽媽是敵軍的眼目,果然,她們每藏到一處地方,敵軍輕易就能尋到她們。
在一日夜裡,良敏先是給二公子灌了迷藥使其昏睡,再將二公子藏於隱秘的草垛叢中,待她準備將蔡媽媽手中的大公子奪過來之時,追殺而來的敵軍便將其擒獲,為了從她口中逼問出二公子,良敏遭受非人的折磨,臉上的刀疤也便是由此而來。
許是以為她已經死去,待她再次睜眼已不見敵軍與蔡媽媽還有大公子的身影,良敏拖著重傷的身子,尋到藏匿二公子的草垛,好在二公子尚在。
如此,她仍不敢掉以輕心,趁著夜色一路往南邊逃離,或許是她的行跡被敵軍閔斯等手下發現,當她躲到福州明縣,已然是沒了力氣再逃。
為了已離世的二夫人,她勢必要保住襁袍中的公子,在閔斯等耳目發現她藏身於明縣之時,偷偷調換了賀家一名將死的病嬰。
那名病嬰原也是個孤兒,是賀奶奶在街上撿回來的棄嬰,良敏將身上唯一值錢的簪子當作酬謝,將公子交給賀奶奶代為撫養,而她為了時刻關注守護二公子,隱姓埋名出現在了洪家村。
聽著阿姐的敘述,良辰恨得眼眶泛紅,努力壓制心頭的怒火。
當良敏問起柏舟之事,良辰毫無隱瞞將李家的情況一一述說。
良敏聽說小小姐和小少爺也都被尋了回來,激動的掩面痛哭,再有大公子也是因著小姐才回到了親人的身旁,心頭無不感憾萬千。
在姐弟二人仍在敘述之時,院子外傳來了馬車停靠的腳步聲。
“大人來了。”
“姑父!”
聽見外頭的聲響,良敏激動地握緊了良辰的手,“可是……可是李大人。”
良辰點頭,“當年的事即然大白,您與二公子萬不能再留於此地,當年師兄派我到李大人身邊,便有所叮囑,如事情實在無法陷瞞,就將實情與李大人和長公主坦露。”
良敏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