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這讓他進入到一種臨戰狀態,為自己的一生去戰鬥,為兩個人的幸福去戰鬥。為此,他已經聯絡北大的同學,幫他尋找有關招聘女教師的資訊,並給他借一點錢。向同學借錢不能太多,每人借上幾百,最多一千,不能讓他們為難,還得儘快去還。想起這,他真後悔當初沒有為自己多留些高考狀元獎金,一股腦兒地給了父親。
他望眼欲穿,遠遠地就看見梁芝潔隨著人群走來了,光彩奪目。他小跑著迎了上去。
梁芝潔身穿玫瑰紅暗花大衣,一條五彩絲巾從大衣領口瀑布般瀉下又隨風飄揚。她拉著行李箱走來,和那年夏令營如此相似。她雙眸流盼中有著掩飾不了的不安,和他也很相似。
林易渺跑到她面前緊緊地擁抱著她,欣喜地說:“我好害怕好害怕,害怕你不來,害怕有人抓住你不放,害怕你堵車,害怕你路上變了卦。”
梁芝潔見他當眾抱著自己,推著他說:“別這樣,不好……”
林易渺說:“我不管,抱在懷裡才感覺實在。”
梁芝潔笑道:“我不是來了嗎?走吧,你等了這麼久,一定冷了。”
“你是一團火焰,我不會冷。”林易渺說著,把梁芝潔的行李箱提了過來,帶著她趁著迷離夜色乘坐火車向北京駛去。
他們在硬臥底鋪依偎而坐,對未來的憧憬大於擔憂,不時相視而笑,甜蜜中夾雜著不安。
梁芝潔為了緩和這種緊張,笑道:“現在的列車條件好多了,除了節假日稍微擠點,平時還坐不滿呢!我上大學那會兒,每次開學和散學,最怕就是坐火車。”
林易渺問:“有那麼可怕嗎?大不了坐地上,讓衣服髒點。”
梁芝潔說:“那時,城裡不通高速公路,機場也沒建成,能坐火車的地板上就是很幸福的事了。你想啊,火車從一座大城市開往另一座大城市,利音只是中途一站,而且一兩天就那麼一趟,出差的、做生意的、打工的、求學的,一路上的各個城市都只能坐這趟車,比擠公交車還擠,座位下、衛生間都擠滿了人。有一次,我從門口擠不上去,只好從窗子上爬上去,在那桌上站得雙腿發麻,因為桌上還站了一個。還有一次,我擠在人群中,雙腳沒落地就夾到了終點站。”
林易渺聽傻了:“吃喝拉撒怎麼辦?”
梁芝潔說:“不吃不喝才好,不然只有站著拉撒了。那時,誰還能講究那麼多啊!能擠上火車都算萬幸了。”
林易渺想起父母當年外出打工時坐火車的經歷,人間地獄一般,說:“我父母以前外出打工有時坐長途車,有時為了節省路費幾年不回家。”
梁芝潔說:“是的,那樣的苦真的不堪回首!現在列車提了速,也增加了很多班次,大家總算解放了。不過,我每次坐火車都會想起當年的情景。”
林易渺抱住她的肩,說:“我不知道你不愛坐火車。下次,能坐飛機就不讓你坐火車。”
梁芝潔笑道:“和你在一起,我還希望火車開慢些了。”
林易渺說:“最啊,我也是這麼想。”
對面一位旅客用攜帶的膝上型電腦打著遊戲,似乎因網速太慢倒扣了很多分,有些惱,就合上筆記本靠在一邊聽起MP3來。
林易渺就借來筆記本,在網上尋找著招聘資訊,他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為她找到一個穩定的工作,讓她先安好身,然後自己勤工儉學,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梁芝潔靜靜地注視著在網上為自己忙碌的林易渺,泛起甜甜的漣漪。在林易渺面前和在馮丹煌面前,她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在林易渺身邊她始終被深深吸引著、痴迷著並快樂著,他們的心靠得那樣近那樣近,即使相隔萬里相對無言也那樣緊地牽掛;在馮丹煌身邊她總是感激著內疚著,那種似是而非的隔閡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