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獸湧到南城門,它們放棄了對結界壁的攻擊,開始針對南城門下的戰士發起窮兇極惡的圍攻。
胸口像是有把利刃在不停地翻攪,可怕的劇痛彌散到每一根指尖和髮梢,股股腥甜翻滾而上,止不住地從口中噴湧。鮫魚狠狠吐出一大口鮮血,束髮的帶結早已在戰鬥中斷裂,半長黑髮被鮮血浸透,一縷縷溼黏在布著細細皺紋的臉頰上,風韻猶存的秀美五官濺滿了點點殷紅,猶如厲鬼般猙獰。眼前並不模糊,卻是血紅一片,手中的長劍機械地進行著刺、劈、削、挑、纏……以著同歸於盡的狠厲決絕快速收割著魔獸的生命。她要再快點!再多殺點!體內每個細胞在瘋狂地咆哮掙扎,即將擺脫所有的束縛。吞噬能量石已經沒有任何抑制作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啊──”她猛地大喝一聲,噴出一股血箭,身體騰空而起,劍芒大漲,橫掃腳下數十頭魔獸。血花盛開中,淩空的身體頹然落下,雙腿突然化成銀白色的巨大魚尾。與此同時,恐怖的異變發生了,銀白魚尾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生出墨綠的細毛。
吞噬過多能量的身體竟然不是崩潰,而是魔化?!鮫魚發出淒厲不甘的怒鳴,只一瞬間,她做下了生死抉擇,寧死也絕不變成危害菲尼特斯的魔獸!趁著腦中還剩最後一絲清明,劍身急速回掃,往脆弱的脖頸間割去。
拉開一頭魔獸的肚腹,撒克慣性地攥住能量石吞吃入腹。隨即看也不看地往上方伸出鉤爪,自後偷襲的魔獸在他頭頂上被鉤爪剖成兩半,腥臭的鮮血和臟腑如雨般澆淋下來,滾熱的血液讓他體內翻滾的細胞更加興奮狂躁。不斷噴湧鮮血的口中禁不住發出野獸般的謔謔狂叫,雙肩和腰部開始出現甲化,尖利的骨刺沿著後脊柱根根冒出。
不止是鮫魚和撒克,南城門所有吞下能量石的戰士都在酣戰中逐漸魔化,除了幾個尚餘一絲神智的戰士察覺到這恐怖的變異,更多的戰士對身體的變異茫然無覺,只是不斷地揮動著武器屠殺、再屠殺。一雙雙眼睛暗紅似血,腥稠欲滴。
劍光急速,一朵銀藍蓮花卻比劍光更快,在劍芒切割到脖頸肌膚的剎那間跌落到鮫魚握劍的手腕上。“!啷!”利劍掉落在地,銀藍色蓮花悄無聲息地沒入她體內,緊接著又是一朵,兩朵……溫暖柔和的氣息迅速包裹住狂暴的細胞,遊走於裂變的筋脈骨骼。宛似漲潮的海浪般一層層沖刷蔓延,將所有的劇痛吞噬湮滅。桀驁躁烈的能量由這股柔和溫暖的氣息引導著,一點點,一線線,一絲絲慢慢地從胸口疏散到全身各處,疏散到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筋脈骨骼中,被勒令與血肉強行融合。
天籟梵音從頭頂傾瀉,神聖縹緲,凝厚荒蕪。褪去血紅的視野中,她看到了天空中華美無比的夢幻少年,看到了他身後那頭巨大朦朧的暗銀藍麒麟。
“幻麒!?”她驀然驚呼,快速閃身躲過數頭魔獸的攻擊,眼睛無法自空中移開。漫天飛舞的蓮花中,她彷彿看到有一雙金銀藍妖瞳淡漠地凝注著下方,瞳眸中滿是神的威壓譏謔和俯瞰萬物的悲憫冷漠。
“老太婆,滾!”從未聽過的醇厚磁音突然自身後響起,冰冷堅硬,帶著不容辯駁的威凜和殺伐。
“是呵,老太婆要麼滾回城內調息,要麼認真戰鬥。”又一道陰森森的語調接著響起,狀似苦惱地埋怨著:“如果不小心被本武器誤殺了,本武器可不大好向小童話交差啊。”
鮫魚心中駭然,猛地轉身,躍入眼簾的是大蓬鮮豔奪目的血花,青黑色光影掠過處,身邊上百隻魔獸連一聲哀鳴都來不及發出便裂成了碎塊。鮮血碎屍中昂揚站立著兩個身穿戰甲的男子。
青黑色戰甲男子高大剽悍,手執一把青黑色長刀。粗獷的面容淩厲威凜,金碧色眼眸沈冷睿智,暴虐殘酷,殺伐之氣瀰漫周身;玄黑戰甲男子頎長挺拔,手執兩柄漆黑長斧,藍白電光在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