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穆傾顏,四天前,案發當晚,請問你在何處?”林若則敲響了驚堂木。
穆傾顏早已經垂下了頭,任由額前的黑髮將她的眸光遮住:“我在自己的小院。”
“四天前的丑時,請問你在哪裡?離開過自己的小院嗎?”
“我說了,我不曾離開。”
 ;。。。 ; ; 還不等林若則開口說話,穆傾顏已經率先開口了。
聲音輕靈,為這氣氛沉重的公堂平添了一分彩色,和著微風,慢慢飄入所有人的心扉。
“本公主沒什麼好說的。”穆傾顏的聲音很冷淡,卻帶著一股倔強和高傲,她並沒有看任何人,微微垂頭,似乎只是瞧著地面,可這一刻,所有人都似乎瞧見她驕傲的昂起頭,不肯低任何人一頭,“區區一個徐天晴而已,沒有必要讓本公主大費周章,本公主若真的要殺她,有一百種方法,任何一種,都能比現在這個更加謹慎安全,更何況,若本公主真的出手,又豈會留那丫鬟一個活口?”
語罷,穆傾顏慢慢抬頭,目光直直落在上邊舜元的身上,一字一頓:“您說呢?攝政王千歲大人。”
舜元一眼也沒瞧穆傾顏——首先,是沒興趣瞧,除去天蕾在外的任何女子,在他心裡也不過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罷了。其次,某人還在奮力掐著自己的大腿呢,他哪裡還敢瞧?
哎,孕期的某人他可得罪不得。即便這種飛來橫醋令他歡喜得緊。
聲音卻是毫無波瀾:“既是嫌疑犯,對薄公堂,自應以嫌疑犯的身份辦,否則傳了出去,‘公平’二字,恐受質疑。”
這話說得太假了。
站在舜元身後的亦南悄悄地動了動鼻子。
自家主子是誰?他什麼時候在乎過世俗的眼光?公平二字他又何時遵守過?在自家主子眼裡,從來就沒有公不公平,只有他願不願意!
——自家主子真的是……為逗王妃開心,無所不用其極啊!
果然,天蕾很是滿意地拍了拍舜元的大腿,雖然她沒有要為難穆傾顏的意思,可是某人能夠自覺將美人杜絕扼殺在門外,讓她非常之滿意。恩,晚上可以獎勵獎勵他。
至於怎麼獎勵呢?這個問題她得好好想想。
“你……”穆傾顏的情緒終於猛一波動,氣呼呼吐出一個字,卻是執拗地站著,一扭頭,“本公主乃穆江國小公主,代表的乃是穆江國,誰敢讓本公主跪?”
這話卻說得有些強硬了。
涇陽王趕緊起身,朝著舜元擺了擺手:“元鄴,傾顏好歹也是和親公主,這一跪,也就免了吧?”
天蕾朝著這位涇陽王看去,他有些皺紋的臉上還是依稀可見他年時的俊朗帥氣,那雙深沉的眸子裡,波光浮動,似乎對穆傾顏是真的格外擔心。
舜元卻瞧也不瞧,冷冷道:“聖國有一言,出嫁隨夫。既如此,穆小公主便代表不了穆江國!”舜元招了招手,白袖一揮,“讓她跪!”
聖國屹立上百年,威懾赫赫,聖國的國威,又豈能容穆傾顏隨意踩在腳下?這一跪,是必須的,因為關係國之臉面。
兩排水火棍整齊劃一地在地上一跺,然後豁然抬起同時,再朝著穆傾顏的方向快速伸去,往下一壓。
“啊!你竟然如此待我!”穆傾顏從未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一雙眼瞧著舜元,帶著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恨意,“你會後悔的,舜元。”
 ;。。。 ; ; 徐天晴之死原本只是涇陽王府的家事,可經由那丫鬟石破天驚的一席話之後,這家事卻儼然升級。
因為徐天晴不僅有著景世子側妃的身份,更是內閣學士府的二小姐,另外不管她同天蕾是否親厚,她終究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