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的位子。”
“公司裡一直都是這樣戒規森嚴?”
“不,是杜晴做了副總經理以後。”
“他從來沒有流露過對總經理有什麼看法?總經理這樣做不等於是在坐享別人的勞動果實?”
“從來沒有。不僅沒有,他說他有時還很需要他。他說他如果沒有總經理的名字坐在這個位子上,他會什麼也幹不成。”
“他真的需要總經理?”
“他是這麼說的。他有一次在跟我自己的哥哥說起這些問題時,他自認為自己是喜歡拾西瓜而丟芝麻的人。一旦沒有總經理,他也許能夠有更多的榮譽,更多的實權,但那時辦事的效率會很低,自己也許根本無法為公司創造更高的經濟效益,職工們也很難得到像現在這樣的諸多實惠。到頭來,企業上不去,連年虧損甚至還有一屁股的債,吃虧的大頭還是國家。他一直放在嘴邊的那句話全公司的人都心知肚明,其實很簡單,就是:只要有經濟效益,其他一些個人問題都無所謂。”
“所以你們職工都聽他的?”
“沒辦法,每個人都盼望著多發點錢,而有時候會覺得他就是獎金的化身。”
“那麼總經理不會一點事也不做吧?”
“開全公司大會時作政治演講,年底的工作總結報告,平時上面的一些指導性檔案的處理等等,這些他都會當仁不讓的承擔起來。你不要看他偶爾到公司來一次,公司上下的所有人看見他還都尊重得不得了。”
“噢……”馬倩似乎聽明白了點什麼,其實她什麼也沒聽明白。按她現在的閱歷和社會經驗,也只能當個糊里糊塗的觀眾,絕沒有做評論員的資格。
“怎麼樣,還有什麼要問的?”季芳一副大百科全書的樣子。
馬倩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剛才說杜晴跟你自己的哥哥……他認識你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同事葉培君
“你真是!”季芳簡直有點不高興地:“他不是我表哥嗎?我哥比他小的話,不就是他的表弟了?”
“有時候……”馬倩有點難為情地對自己笑了。“我是說有時候表兄妹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也有的。”其實她問出這樣的話題也是屬於正常現象,因為她條件反射地想到了古志華和方麗萍。
“這怎麼可能?他的媽媽是我爸爸的妹妹!”
“噢,對不起,我是說有一種特殊情況而已。”馬倩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問這些,只是在她的潛意識裡,一直在被這個問題牽扯著而難以釋懷。她振作了一下,言歸正傳地:
“你哥是怎樣評價杜晴的?”
“我哥說他‘扒分’蠻有一套。”(那時候上海的老百姓稱賺錢基本上都用扒分這個詞)
季芳說完看了一下手錶:“啊,不早了,我得趕快開車回公司。”她站起來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回去晚了表哥會罵我的。”
“我送你下樓!”
季芳鑽進車裡,小車屁股一冒煙便無影了。
第二天上班一進門,馬倩就看見裡面的辦公桌上坐著一個戴眼鏡的穿著公司制服的中年婦女。她想起杜晴昨天跟她說過,有一個資料員昨天休假。
“您好!”她先開口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叫馬倩是吧?”
“是的。”
“我是這裡的資料員,以後我們可就在一起辦公了。在英語上還得多多靠你幫助啊。”這位中年婦女很和氣,說話的聲音跟小孩子差不多,很尖。
“哪裡,我也剛畢業,好多事情要向你學習呢。”
“我姓葉,叫葉培君。”
“哦,葉師傅!”
“不好聽,你就叫我葉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