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仍然貼著Hopi的臉額,她有了決定。
右手,把Lakota拋向天際,就在Lakota掙扎著展翅的當兒,Rem用右手拔出穿心刀,就往左手的手腕一斬,把自己左手的手腕斬開,一隻手掌完整地被割下來,血流過Hopi的下巴,流到地上,混和了同樣顏色的沙石,結成一體。
那溫暖的手掌,就這樣貼著Hopi的臉。Rem向Hopi證明了,有一種愛,是會長久地留下來。
飛在天上的Lakota驀地全身發光,那光芒燃燒了它,它在光芒中掙扎。當這神秘的光淡退之後,Lakota的翅膀伸展得更強更有力量,插到心胸處的紅色羽毛,就在空間內隱沒了,身上找不到傷口,彷彿,從來未被傷害過。
Hopi的驚異持續了很久,由目睹Rem揮刀斬下手腕開始。她感覺到那失去手臂的手腕貼面的溫柔,近乎不可置信。她的臉蠕動起來,那手掌因而從臉上滑下,掉到地上。
Rem說:“留給你。我犧牲了我的手掌,換給你一個留下來的愛撫。”
不由自主,Hopi的心軟化了,如一個清澈的湖。然後,杏福沙畫上的沙就溼潤了,水由沙中滲出來,與沙連結一起,沒多久,軟綿綿的沙把杏福的身體重新組合,她便由沙粒 變回人形,當力量回歸了,就站起身來。
杏福說話:“這裡,很熱。”
然後,她頭一轉,就看到Rem那滴血的左手,缺失了一隻手掌。
杏福慌忙奔跑過去,說:“Rem,這事又再重複發生了嗎?”
Rem只是望著Hopi,心腸不再一樣的大地之神,神色盡是懊悔,她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她捧起Rem的左手手掌,吸一口氣,說:“我相信了。”
Rem的犧牲,解除了她的所有疑問。流過血的救贖,把一切推回最單純的原初。
Lakota從天而降,在Hopi的肩膊站著,溫柔地把頭靠向Hopi的臉。Rem犧牲了一隻手掌,救回了杏福,喚回Hopi的心腸,也拯救了Lakota江的性命。
杏福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意會這是一個結局。她對Hopi說:“Rem是我所愛的人,她既然肯為幸福而犧牲,你便不能夠辜負她為你喚回的幸福。你的使命要繼續;從此,一切歸元,怨恨自息。”
杏福說罷,Hopi就朝Rem跪拜。Rem與杏福轉身,Hopi就向Rem走過的土地吻下去,每一個吻,每一寸的崇敬,就是一次重生的傾心。
杏福把頭微側,眼角拋到Hopi的身上,她知道,Hopi從此不再一樣。
她們背向Hopi與Lakota之後,杏福就憂心地說:“今次會流多少血?”
Rem咬牙:“我忍受得到。”
忽爾,不知從哪裡而來的一股力量,杏福顯示了她的權威:“我要這血止住!”
頃刻,Rem左手的傷口不單止了血,而且更被封住了,新的肌肉如簾幕降下來,遮掩了血、肉和骨,失去了手掌,這左手的末端,有圓滑的終止。
杏福目睹了她下命令後的結果,忍不住掩嘴讚歎:“哎吶--”
Rem望進她的眼睛,說:“你開始厲害了!”
“是嗎?”杏福非常狐疑。她望著Rem的左手,嘗試再下命令:“手掌重新長出來!”
兩名女孩子眼也不眨地望著這沒手掌的左手,可是,手掌並沒有照杏福的說話重新長出。
杏福失望了:“很有限哩……”
Rem安慰她:“假以時日吧……”然後,Rem留意到,杏福的容貌再次出現改變,“你的鼻子……”
杏福緊張地撫摸自己的鼻子,“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