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的身份是外門弟子,紀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語氣和煦的說道:
“既然是嬋兒的好友,來到就這裡不必拘束,當是自己家就好。”
她怎麼說也是名金丹境修士,自然能看穿齊元“築基中期”的修為,再加上其外門弟子的身份,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對方是女兒的某個屬下。
雖然對女兒帶陌生男子進府的行為感到詫異,但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了女兒對這名手下的重視,她也樂得賣女兒一個面子。
上位者為了籠絡人心,言行舉止間表現出尊重,甚至把手下當家人,都是種很常規的操作,效果往往也非常不錯。
當然,作為下屬一方,誰要是真信了,就是大寫的傻x。
“伯母,您太客氣了。”
見對方態度和善,齊元忍不住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丈母孃這種生物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嘛,起碼這位紀伯母還是挺好相處的
正當他暗自思索送什麼禮物合適的時候,紀嬋兒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古怪的看了母親一眼,微笑著問道:
“娘,我爹呢?”
紀夫人不疑有他,隨口答道:
“你爹他還能去哪,正窩在書房裡觀棋呢,這些天不知發了什麼瘋,整天對著一個殘局發呆,嘴裡還唸唸有詞,都快魔怔了。”
紀嬋兒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等他忙完以後我再帶齊大過去拜見。”
還要把人帶給你父親看?
聞言,紀夫人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又不好多問,只得擺了擺手,語氣複雜的說道:
“你先給你這個朋友安排住的地方吧,晚上去我院裡一趟,娘有些事要問你。”
就在這時,府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一名下人匆匆跑過來稟報道:
“夫人,揚少爺來了,說是要找小姐。”
聽到這個名字,紀嬋兒秀眉微蹙,冷聲回道:
“不見!”
話剛說完,就見一道身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紀府下人們遠遠跟在身後,一副想攔又不敢攔的模樣。
來者是名錦袍金冠年輕男子,他趾高氣揚的在院內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紀嬋兒身上,笑著說道:
“堂姐,您回來也不提前知會弟弟一聲,害的弟弟我這頓酒都沒喝完,聽到訊息後就趕來大伯家登門拜訪。”
紀嬋兒瞥了對方一眼,眸底流露出幾分厭惡之色,淡漠說道:
“紀揚,這裡是我家,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用不著向你報備,你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住口。”
這邊紀夫人柳眉微蹙,沉聲斥責道:
“揚兒他是你親堂弟,怎麼能如此無禮,傳出去讓人笑話。”
語罷,她面無表情的看了紀揚一眼,平靜說道:
“賢侄,你堂姐她任性慣了,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紀揚面容英俊,眉宇間卻帶著幾分邪氣,給人一種陰鷙狠戾之感。
“大伯母言重了,侄兒聽聞堂姐歸來,喜不自勝,這才不請自來,希望不會打攪到貴府的清淨。”
說話間,他完全無視了站在一旁的齊元,徑直對紀嬋兒說道:
“堂姐,家主大人這段時間老是念叨你呢,把你立做後輩們的榜樣,還特意把幾位叔伯膝下的兄弟姐妹們結結實實訓斥了一頓。”
“他們現在都已經幡然悔悟,正想好好感謝你一下呢。”
接著,他嘴角泛起一絲虛偽的微笑:
“再過一個月就是老祖的八萬歲大壽,咱們身為紀氏子弟,自幼受家族栽培,是時候給老祖多盡些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