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長的痕跡,身上多處擦傷,鮮血不斷滲出,與泥土混合,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泥印子。
他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卻連求饒的力氣都所剩無幾。半睜的眼睛裡滿是恐懼與絕望,看著學院的大門,那眼神彷彿在祈求憐憫,又像是在為自己的罪行懊悔不已,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只能任由命運的車輪無情地碾壓 。
林恩燦和林牧瞧見這一幕,不禁大驚失色。林恩燦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疾步上前,朗聲道:“師兄,且慢!這般對待嫌犯,恐怕有失妥當。”
林牧也快步跟上,滿臉焦急,大聲說道:“師兄,這人都快沒氣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怎麼能如此粗暴呢!”
師兄猛地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滿臉怒容地看向林牧,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粗暴?師弟你真能說出口!你不瞭解情況不要亂說!這傢伙犯下的可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在鎮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多少無辜百姓死在他手上,我一路追捕,他還負隅頑抗,我若不如此,怎能將他順利押解回來?”
師兄又看向林恩燦,放緩了些語氣,但仍難掩激動:“太子殿下,您向來明事理。這種惡徒,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還望殿下和師弟能夠理解。”
那罪犯趴在地上,氣若游絲,聽到師兄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乾裂的嘴唇微微顫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小聲喃喃:“救我……救我……”聲音微弱得如同深秋枝頭一片將落未落的枯葉,隨時可能消散在風中。他的身子微微抽搐著,滿是血汙的手無力地向前伸著,像是在抓著最後一絲生的希望,可那顫抖的指尖,什麼也抓不住。
林恩燦聽到那微弱的求救聲,心中一緊,神色愈發凝重。他沒有理會師兄的解釋,大步繞過師兄,徑直走到罪犯身旁,緩緩蹲下身子。林恩燦眉頭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輕輕撥開罪犯臉上凌亂的頭髮,看著他那滿是痛苦與絕望的面容,轉頭看向師兄,語氣堅定又帶著不容置疑:“師兄,不管他犯下什麼罪,此刻他也是一條性命,我們不能眼看著他在我們面前死去。先救他,審訊的事之後再說。”
師兄騎著馬,猛地一勒韁繩,轉身面向林恩燦,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不滿。他眉頭高高挑起,眼睛瞪得滾圓,大聲道:“殿下,您這是何意?這傢伙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何須救他?”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手中的馬鞭下意識地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馬匹也不安地刨著蹄子。“殿下莫不是被他這可憐模樣給騙了?這些都是他的偽裝,您可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林恩燦緩緩起身,目光平靜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力量,直視著師兄的眼睛:“師兄,律法公正,定罪量刑自有學院和朝廷的規矩,未經審判,他的生死不該由我們擅自決定。若今日我們漠視他的生命,與草菅人命的惡徒何異?”
林牧也快步走到林恩燦身旁,用力點頭,義憤填膺道:“就是,師兄,就算他犯了錯,也該按規矩來,這樣拖著他一路,和我們一直以來學的道義相悖。”
師兄聽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心中雖仍有不甘,但看著林恩燦堅定的眼神,又想到學院對皇室的敬重,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殿下,我一心想著為民除害,是我莽撞了。只是這傢伙太可惡,我實在氣不過。”
這時,周圍聚集的學生越來越多,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人群中走出一位年長的導師,他神色嚴肅,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罪犯身上:“發生何事?為何如此吵鬧?”
師兄連忙下馬,恭敬行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導師聽完,微微頷首,看向林恩燦:“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先將他救治,再交由學院執法堂審理,不可壞了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