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縣令聽見自己的手下說的這些餿主意,當下氣得奮力起身,甩了說話的那個人一巴掌。
“你、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是想要害、害死我嗎?”
說完話,山河縣令整個人就虛脫下去。
幸而周圍的官差伸手將他扶住,才沒有倒在地上。
“扶我過去……”山河縣令在幾個官差的攙扶下,來到蘇葉跟前。
蘇葉姿態傲然的站立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雖然雙手被五花大綁的反綁在後面,卻沒有一絲犯人該有的狼狽。
“縣令大人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蘇葉眉毛微挑,“還是說縣令大人對我恨之入骨,還想要對我繼續用刑,給你大哥報仇雪恨呢?”
卻見山河縣令突然跪在地上,藏起眼底的恨意和算計,向蘇葉磕頭認錯:
“神女,是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對神女如此冒犯,還請神女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一邊說著一邊又磕了好幾個響頭。
身體雖然已經被摧殘,得遍體鱗傷,疲憊不堪,磕頭的動作也是顫顫巍巍,搖搖擺擺,忍著其他的疼痛才完成的,卻都極力的堅持了下來。
三河縣的官差們看到他們這一向殘暴狠辣的縣令大人,竟然跟一個女犯人磕頭認錯,眼睛都要掉了出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副縣令到他旁邊,不可自信的拉了拉他的身體,“大人,你是不是被打糊塗了,怎麼會跟這個女犯人磕頭認錯呢?”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疑惑,小聲議論起來:
“咱們縣令大人這是怎麼了?前面還喊打喊殺的,想要讓這個女犯人嚐遍所有的酷刑,好為咱們的莫頭嶺報仇雪恨,這會兒怎麼反倒跪下來跟這個女犯人磕頭認錯了?”
“這還是咱們的縣令大人嗎?咱們縣令大人在三河縣簡直就像個土皇帝的存在,只有別人給他磕頭認錯的份,哪見過他向別人低頭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縣令大人身上的傷和這個女犯人有關?”
“不可能啊,剛才縣令大人突然消失不見,這個女人可是一直都在咱們跟前的,沒見她跟著消失過啊!”
眾人議論紛紛,卻都得不到答案。
只見三河縣令甩開副縣令的拉扯,滿臉誠意的看著蘇葉:“神女,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讓我設宴款待您!”
聽到山河縣令這話,在場的三河縣官差下巴都要驚掉了。
他們沒聽錯吧?縣令大人竟然要為一個女犯人擺設宴席?
一般能讓縣令大人擺設宴席,這種情況基本上都是朝廷來了人,要巡查他們三河縣的情況,或者是有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才會如此設宴。
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女犯人就要設宴款待,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他們瘋了才有這樣的幻聽,還是他們的訓縣令大人是真的瘋了,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蘇葉眼看山河縣令如此邀請,不由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山河縣令竟然如此能屈能伸。
她故作卑微的道:“設宴款待那就不必了,縣令大人沒將我敲骨吸髓就已是大恩,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還是儘早離開吧!
免得有哪裡又惹了縣令大人不快,再給我們長一遍所有的酷刑,就像縣令大人這般,我一個弱女子怕是受不了。”
縣令大人聽到蘇葉這話,當即面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
眼底的恨意更大,卻努力的深吸一口氣,趴在地上,匍匐跪拜,一幅謙卑伏低的樣子,將所有的憤恨全都隱藏,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反差。
他極其謙卑的道:“神女太折煞我也,別人不知道神女的本事,我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