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遠起跳,敏捷地蹦躂過一節到底的枯樹幹,穩穩落地:&ldo;想說什麼?&rdo;
&ldo;我……我想說……&rdo;在他身後,新人笨手笨腳地爬過樹幹,&ldo;今天早上,謝謝!&rdo;
就這個?
我操。
&ldo;哦,&rdo;黑髮年輕人動了動眼珠,&ldo;不謝哈。&rdo;
阮向遠跑得快,並且是越跑越快,然而,這並不代表在他身後的那名新人也跑得夠快‐‐
之所以還沒有丟下他,只是黑髮年輕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認為,此時此刻在他身後追著的這夥人,壓根就是跟早上在餐廳找新人麻煩的那堆是一夥人,最開始,對方說到靠山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們說的是米拉,而現在,阮向遠更加相信,他們口中所謂的靠山‐‐
是鷹眼。
眼看著雙方的距離被拉得越來越近,阮向遠回頭看了看,那名新人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蒼白像鬼,腳步和呼吸的頻率也變得逐漸絮亂,深知再跑也是浪費力氣,在繞過一個轉口,眼看著就快要到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棟樓的地盤的時候,阮向遠忽然減緩了跑步的頻率‐‐
再往前面,就該是二號樓的地盤了,從這裡一抬頭,已經可以看見二號樓的建築,蒼白的牆壁,反射著太陽光澤的琉璃瓦片。
深知二號樓和三號樓那種微妙的關係,阮向遠不覺得再往前面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此時,一瞬間,在黑髮年輕人眼中有什麼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後,腳下一個急剎車,他猛地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ldo;媽的,不跑了!&rdo;
狠狠地將新人塞到自己身後,在那些追上來的高層犯人甚至還來不及剎車的時候,黑髮年輕人一個敏捷地轉身接起跳,平地之上伴隨著一陣雪塵揚起,他重重地撞到了一名跑在最前面的犯人,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在對方的鼻樑之上,滿意地聽見咔嚓一聲以及殺豬似的慘叫,阮向遠穩穩落地,下一秒,身體就像是離弦的箭般猛地俯衝,這一次,他的手肘微微抬起,用身體最堅硬的部分問候了另一名犯人的相對脆弱下顎‐‐
頃刻之間,輕輕鬆鬆放倒兩人。
此時,花園的鐵門那邊傳來吱呀的聲響,就好像是有什麼人不急不慢地從裡面將他推開‐‐阮向遠眼皮一跳,在彎腰躲過最開始倒地的那名犯人的反擊之中抬起頭,果不其然,他看見了身材修長的男人正不急不慢地從花園中走出,他的面板白皙,被潔白的積雪反照成了一種彷彿透明的螢光‐‐鷹眼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微笑,眼底的那顆淚痣在這樣鋪天蓋地的白色襯託之下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阮向遠一個走神,腰間立刻被一隻猛地探出的粗壯手臂牢牢摟住,那一下的力量很大,幾乎讓他的呼吸頻率猛地停頓了一下,然而,令他身後之人料想不到的是,黑髮年輕人在此時猛地以不可思議柔軟的角度擰了擰腰,如果一條蛇一般就著被摟住腰間的姿勢轉過身,柔軟的黑色頭髮刷過那名犯人的下顎,他微微一怔,下意識地低下頭,卻不料在此時猛地對視上了一雙黑色的瞳眸‐‐
深不見底,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他盯著他的眼睛,一時間大腦完全放空,彷彿被吸進了那無邊無盡的黑色之中‐‐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的這名犯人幾乎可以嗅到從阮向遠鼻息之中呼吸出的鼻息,不是那種此時對於他來說已經遙遠的女人身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