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這個倒黴的包衣,替賈天壽阻攔了這一擊,他嘴裡噴著血,低著頭瞪大著雙眼看著透胸而出的尖刺,下意識地雙手去摸,嘴中發出荷荷地聲音。
而守卒的鏜靶,也被這個倒黴包衣的肋骨卡住,那守卒連抽了兩次都沒抽出來。
賈天壽見狀,根本來不及思索,嘴中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一下子就竄了上去。
賈天壽一手狠狠的抓住那個包衣的領襟,將他當做盾牌,一手拿著順刀向大吼著後猛揮。
垂死的包衣用雙手狠狠地揪著賈天壽抓住他的手,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在了賈天壽的臉上。
滾燙的鮮血和濃烈血腥味又讓賈天壽胃中一陣翻滾,他強忍著,拼命地胡亂揮著順刀。
刀鋒瘋狂閃動,然而,賈天壽的順刀太短,根本拿長長的鏜靶毫無辦法。
賈天壽咬了咬牙,拼盡全力推著肉盾,那守卒竟然被他推得連連後退。
那守卒手中也就只有鏜靶這柄武器,不敢輕易舍了。
兩個人中間架著一個肉盾,一推一退。
接連十幾步,那守卒終於被一個死屍絆倒在地。
賈天壽鬆了肉盾,猛地向前一竄將他壓住,不讓他起身,隨後手中的順刀一陣胡亂地捅刺。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伴隨著狂飆出來的滾燙液體,身下的守卒終於沒有了聲息。
又捅刺了一陣,賈天壽終於鬆了手。
他低頭看了看已經慘不忍睹的死屍,胡亂地抹了一把臉,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
又見遠處不斷向城下撤退的朝軍背影。
賈天壽仰天哀嚎了一聲。
越來越多的包衣湧上了城頭,他們手中揮舞著不同的兵刃,面目猙獰地從賈天壽的身旁喊殺著跑過。
而目標正是那群朝鮮兵卒撤退的方向。
賈天壽站在城頭向城內望了望。
雖然他們剛剛登上城牆,可城內也已經是一片火光。
隱隱地也有混合交織在一起的廝殺聲、女人的哭喊聲、狗吠聲傳來。
“贏了。”
一陣搏殺過後,劫後餘生的賈天壽,身上再也提不起分毫的力氣。
他搖晃了兩下,找了個空地坐下。
看了看那已經被他捅滿身都是窟窿,還汩汩冒著血的的朝鮮守卒。
又看了看剛剛被他當成肉盾氣息已絕的包衣。
再順著望過去,就是各種姿態的死屍。
有包衣的,也有守卒的。
賈天壽蜷縮起身子,抱著頭。
嚎啕大哭。
良久以後,哭累了的賈天壽只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僵,越來越冷。
迷迷糊糊當中,就覺得一個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透過火光,賈天壽看著眼前的鐵網靴,然後就順著甲葉一點點的向上望去。
終於,賈天壽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抱住那個人的腿。
嘴中哀聲嚎道:“少主子……”
:()鐵蹄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