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絮叨的賈天壽為之一頓,隨後撓著頭訕笑著說道:“叨咕夠咧!叨咕夠咧!既然你吃完了,那俺也就回去了,對了,你把昨天俺送過來的碗拿給俺,俺帶回去,明天再給你送!”
不過那丹珠沒有理會賈天壽,她蹲了起來,將炕桌推到了炕梢,轉過身來看了賈天壽一會,隨即猛然就將他撲倒在炕上,一邊撲打還一邊撕扯著賈天壽的衣裳。
“不成咧!不成咧!今兒個可不成,俺沒帶魚泡!”
賈天壽臉上十分慌張,他不斷推著那丹珠,看到那丹珠眼睛裡閃爍出來的一絲猶疑,賈天壽又補充道:“再說了,俺給你送吃食,也就是為了那事兒……”
賈天壽明顯地感覺到那丹珠在聽到這句話以後,身子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但還沒等他鬆了那口氣,那丹珠猛地又開始與他撕扯了起來,而且撕扯的力道比之前更大,賈天壽忙不迭的推著,拒絕著,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沒有了力氣。
兩個人就這麼躺著喘著粗氣,伏在賈天壽身上的那丹珠猛地張開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賈天壽的肩頭。
賈天壽剛要發出痛叫,但馬上就看見那丹珠那雙炯炯發亮的眼睛。
那丹珠惡狠狠地凝視著賈天壽,忽然臉上一哀,嚶嚶嗚嗚地說道:“俺以為你也跟俺爹一樣回不來咧……”
滾燙的淚珠簌簌掉落,打在了賈天壽的臉上、肩上,這淚珠的力道這麼大,似同錦州城上打過來的巨炮炮子兒,狠狠地擊打在了他的心臟上。
一下,又是一下。
在打溼他衣襟的同時,讓他乾涸許久的心房猛然就下起了雨,不斷落下的雨水又匯聚成了一條條細密的徑流,沿著他的經絡,遊走滋潤著周身。
又一滴眼淚砸進了賈天壽的眼眶,似乎是引誘魚兒的餌食兒。
賈天壽也忽而流出了淚來。
他不再掙扎,顫抖著將手攀附上了那丹珠的腰間,緊緊地摟著她,那副勁道,恨不能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來時路上哼唱的俚俗豔曲兒,也忽然在心中奏響。
“就死在黃泉……”
“在黃泉……”
“乖……”
“不放你的手……”
:()鐵蹄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