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興化的兒子叫邱建國,女兒叫邱霞,妻子叫徐鳳。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有邱興化的妻子徐鳳還全然未覺。進門的時候,我就感覺邱興化的妻子不太正常。她的一兒一女都愁容滿面,顯然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犯罪而心慮,可徐鳳卻還能笑嘻嘻地端著盤子跟我們解釋。
楊帆盯著邱興化一家,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你們吃的,是人的內臟……”
楊帆的話說完,邱興化一家的臉全部黑了下來,邱建國錯愕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我注意到,邱建國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脖子一縮,差點吐了出來。楊帆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終於,邱興化一家都忍不住,彎著腰吐了出來。
我們都站在邱興化家的門口,徐鳳吐得尤其厲害,太陽很大,空氣有些悶熱。他們三個人吐了很久,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才停止下來。地上全是噁心的嘔吐物,被太陽一曬,那酸臭味瀰漫在空氣裡。
被鐵鏈拴著的土狗,張開嘴,一點一點地舔著地上那攤噁心的東西。
不僅僅是邱興化一家,我們所有人都覺得胃裡一陣翻滾。據邱建國和邱霞的說法,這些內臟是今天一大早就放在灶臺上的,基本可以確定下來,這些內臟,正是那十名死者的。但楊帆比較謹慎,立刻讓人把內臟殘留帶回警局去鑑定了。
幸虧福爾馬林的成分少,又經過高溫烹煮,邱興化一家吃了,也沒什麼事。
都是窮苦人家,哪裡知道什麼福爾馬林的味道,興許,他們只是覺得有些發酸,但又捨不得扔掉,所以就煮了吃。邱建國和邱霞扶著徐鳳坐回了狹小的小桌前,這次,徐鳳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斷定,邱興化昨天晚上回來過。楊帆派人在山上搜查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發現,但誰都沒有想到,邱興化竟然敢跑回家裡來。這麼想著的時候,警局打電話過來了,初步鑑定,那些內臟,的確是死者的。
確定了訊息之後,邱興化一家又是一陣乾嘔。我一直在觀察徐鳳的表情,徐鳳咬著牙,一隻手狠狠地抓住桌角,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怨恨。
邱興化不可能憑空出現在家裡,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守夜的刑警進到家中,就說明這狹小的房子絕對不止一個進出口。案發之後,楊帆已經帶人勘察過邱興化的家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現在,我們不得不又一次在邱興化家搜尋了起來,終於,我在一堵牆上發現了一小道縫隙。牆壁是用磚塊堆砌而成的,而這個地方的磚塊,卻能夠取下來。我們一塊一塊地把磚塊挪開,最後,一個可以供人鑽過去的小洞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次是我失職了。”楊帆眉頭緊鎖,盯著那個小洞。這個小洞連線的是房子的後方,外面是一條臭水溝,邱興化肯定是踩過臭水溝,從這裡進來的。
楊帆確實是失職了,這裡不是犯罪現場,而是犯罪嫌疑人的居住處。他帶人來搜查,也只是例行公事,看能不能再犯罪嫌疑人家中搜出更多的作案工具以及詢問犯罪嫌疑人的家屬而已。
“這裡已經不適合你們居住了。”我對徐鳳說。
徐鳳愣愣地點了點頭,帶著兩個孩子隨我們回警局去了。邱興化殺人掏髒的訊息,已經在村子裡傳的沸沸揚揚,我們出來的時候,很多村民都圍在外面張望。楊帆讓人把邱興化的家徹底封鎖了起來,嚴禁任何人靠近。
路上,我一直在想邱興化把內臟帶回家中讓眾人食用的目的。許伊牽著我的手,一句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