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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出來的糜陽,眼中發澀。

“又想起她了嗎?”

糜陽頓了半晌,猛的回過神來,“抱歉,我只是……忍不住。”

忍不住。

這三個字,幾乎成為了糜陽的本能。

梁悅的眉毛糾結起來,在額心纏繞成川字,她伸出自己的手,撫在糜陽的手上,“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糜陽略微錯愕,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上掛著淡淡苦澀微笑,搖搖頭,“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寧願是另外三個字。”梁悅也抽回了自己的手,嘆著氣,飲了口咖啡,“你明知道,是她背叛了你。”

“也許並不是,”糜陽皺了眉頭,“再說……換個角度,糜家是罪有應得的。”

“你不恨她嗎?"

“我原諒她了。”隨意的,如此簡單的,就說出了這句話。糜陽自己也覺得不可置信,但他仍是說了出來,“她一定有什麼原因,我願意相信她。”

“就算糜氏垮了,就算你乾爹進了監獄,就算她令你身敗名裂嗎?”

“如果與失去她相比,至少我已經承受了你所說的糟糕,但我仍無法承受失去她。”糜陽用手指磨了磨新長出的鬍渣,“幸運的是,我終於知道了她尚在人間。”

“倘若她結婚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呢?”梁悅掛著戲謔的笑容,“你仍愛她嗎?”

“她不會的。”

“如果?”

“沒有如果。”

梁悅見他如此堅定,禁不住就起了殘忍的心思。

“她還活著,溥韶竹確實看見她了。”聽見糜陽的喘氣聲粗重起來,指關節在沙發把手上捏成青白,梁悅的心底莫名有了一絲痛快,“你知道溥韶竹是在哪見到她的嗎?”

“哪兒?”

“超市,”梁悅竟然連眉頭都顫動起來,說到了戲骨,她幾乎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她期待看到糜陽聽到下一句話的表情,如果是痛苦,或許就能讓她五年來因為嫉恨而難熬的心有一絲舒坦。“她帶著她的女兒,在超市裡。”

糜陽整個人似乎被電擊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卻笑了出來,“

你騙我,她不會,也不能。”

“我沒騙你。”梁悅挑著眉毛,十分肯定,“溥韶竹親耳聽見的,那個女孩,管她叫媽媽。”

“我說過了,她不能。”糜陽說完這句話,鼻子一酸。

黎彌……她當然不能。

五年前她咬著牙拿給自己那張單子時,五年前她蒼白著臉對自己說是報應時,他就下定決心要呵護她一輩子,無論遇到任何困難。

十五 她避開了

梁悅得了這樣的話,自然也沒了立場去多說什麼。她同糜陽是發小,就性格而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糜陽既然認了死理去信黎彌,那便讓他去信她好了。只是等到真相大白那一日,無論發生怎樣的狀況,就都不是她梁悅的事了。

想到這裡,梁悅冷冷笑著,從皮包裡拿出一包ESSE來,兩指夾著送到嘴前,點燃。細長的煙身,好聞的薄荷味,拿在手裡看著側影,憑增幾分頹糜。

“你從前不抽的。”糜陽自言自語。

梁悅帶著苦笑,“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抬起腕子來,看了看錶,“還有兩個小時,想吃點什麼嗎? ”

“不了,沒有胃口。”糜陽看著昏黃燈光下的梁悅嘴中輕嫋嫋的吐著煙霧,“她也抽菸的。”

“她?”梁悅深吸了一口氣,“黎彌嗎?”

“對的,不過……她抽的是紅河。”糜陽想起黎彌總是慵懶的把上半身從被子裡探出來,白皙的手指肆無忌憚的把菸灰撣到床下,“很辣的煙味,我勸了許多次,她不願意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