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因為窒息而淚水模糊。按照指令大口大口呼吸。有隻手在我背後輕柔順氣。面前的眉眼終於漸漸清晰。仍是我喜歡的那樣，舒展中帶著微微一些溫柔模樣。

我看著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想什麼。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彷彿遙遠飄渺，根本不能明白自己講的是什麼：&ldo;…你在做什麼?&rdo;

他說：&ldo;吻你。&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認為，&rdo;眼前的這個人眉眼英俊，有著我百看不厭的五官，而聲音溫柔之極，&ldo;一個男人吻他喜歡的女孩子，應該是天經地義。&rdo;

我渾身一震，終於有些清醒過來。

瞪大了雙眼望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不可能實現卻達成的願望。過了不知多久，仍然覺得這不是真實的，結結巴巴地開口：&ldo;剛，剛才，你說，你說你喜歡…&rdo;

他低下眼來看著我。睫毛深長，有溫柔的意味：&ldo;綰綰，我在表白。&rdo;

我彷彿在剎那之間墮入一個巨大奢幻的夢中。

我緊緊地盯著他，不捨得移開半分目光。雙手無意識揪住他的衣襟，彷彿想把他拽進我的心上。我聽到有個聲音徐徐低沉：&ldo;本來想把這幾句話留到你的高考之後，覺得會影響你的高考成績。結果一時沒有忍住。但是轉念想，即使真的考不好，總歸有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你去害怕。如果你願意，我一直養你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你覺得呢?&rdo;

我緩慢地一個字一個字開口，怕驚動夢境一樣小心翼翼，甚至能同時聽到心跳的劇烈咚咚聲：&ldo;你…真的，喜歡我嗎?&rdo;

他說：&ldo;我覺得，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rdo;

&ldo;…可是，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呢?&rdo;

他看著我，聲音輕柔低緩到不可思議的地步：&ldo;我有個自己帶大的小姑娘。從小就乖巧懂事，聰明漂亮。又勇往直前，果敢善良。除此之外，她還喜歡我喜歡得那麼可愛。我等了這麼久，終於把她等到了成年的時候。我有什麼理由可能不喜歡她?&rdo;

我突然有點想哭。

就像是已經在一個漆黑的山洞中踽踽獨行了那麼久。久到覺得這應該就是一種習慣了，並且毫無辦法，只有繼續習慣下去。卻突然眼前光芒大亮。

我連看著他都在想念的那個人出現在我面前，帶著微笑和溫暖，告訴我他喜歡我已經喜歡了很長時間。在那一刻，我覺得之前所有的等待和百回千折都那麼值得。

我眼前不受控制，還是變得有些模糊，抹了一把眼淚，卻忽然捕捉到他這段話裡的不著痕跡之處，突然啊了一聲。

顧衍之有點好笑地看著我：&ldo;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應?&rdo;

我急急揪住他的袖子，仰起臉望著他：&ldo;等等，剛才你說，你是說，你，等了我很久，是不是?&rdo;

他的眼角眉梢都滲著幾分溫柔。眉眼間微微一挑，是再好看不過的一個小動作：&ldo;是這樣。&rdo;

我微微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瞪著眼看他良久，仍然覺得不可置信。

就像是一場持久未散的幻覺。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遠，真正實現的時候便不敢相信是真的：&ldo;可是，為什麼?&rdo;

他笑著看我，抓住我的小手指，在掌心裡輕輕彎了兩下：&ldo;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為什麼?&rdo;

我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