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功德圓滿的九闕怎麼也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意外,以至於讓這次還算完美的旅途出現了些許瑕疵。
千里之外的皇城,戒備森嚴的皇宮內,一個身穿黑衣的探子拿著剛到的訊息飛奔著朝養身殿趕去。
早已經得到訊息等待已久的景泰帝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拿起那張薄薄的紙看了起來。景泰帝看信的速度很快,漸漸的,臉上露出個舒暢的笑容,甚至還拍了拍龍案。
“好!好啊,不愧是九闕。誤打誤撞就破了案,這才出去多長時間?真是少年英才!”
目光撇到侍立一旁的九福,景泰帝輕咳兩聲。
“當然了,另外幾個孩子都很不錯。尤其是你那義子,武藝高強,在抓捕梁恆罪犯餘黨的時候可是出了大力氣。哦對了,他這次出去還受了點兒小傷,回來之後可得好好補補。”
“陛下言重了。魏淵那小子能為陛下做事,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他正年輕,正是摔打的時候,受點兒傷算什麼?養養就得了。”
雖說心中很是擔憂,但九福卻滿不在乎的表示可以隨意用魏淵。雖說這一次受了傷,但好歹也在陛下面前掛上了號。這年頭只要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其餘人是什麼態度根本不重要。
景泰帝心情不錯,也有心思和九福開玩笑。一邊接著看信,一邊開口。
“你這老小子,臨了臨了收了個這麼好的義子,你倒是開心了。你這是後繼有……”
景泰帝的聲音突然斷了,方才還笑容滿面的臉上此刻陰雲密佈。最擅長識別景泰帝情緒的九福心中一凜,知道應當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也不敢再跟景泰帝玩笑,畢恭畢敬的垂下了頭。
片刻過後,景泰帝猛然一拍桌案,這和剛剛的高興可不同,桌上的硯臺被拍的狠狠蹦起,桌上打了好幾個滾兒,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作為服侍的宮女太監齊刷刷跪地,生怕陛下的怒火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陛下恕罪——”
“這群狗賊!真把朕當成蠢貨糊弄了?還把這一切都推到老三頭上,老三早就入土了!可不是嗎?把罪過推給一個死人,死人又不能開口說話,一切萬事大吉,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好的很啊!”
景泰帝幾乎咬牙切齒,他是痛恨老三不假,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容忍那些狗賊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老三一個人頭上,就老三那蠢貨,他能盤得了這麼大的局面?他能收服得了梁恆?
自己是他爹都不相信,更別說別人了。可那該死的梁恆就是一口咬定這一切都是老三指揮,硬是不肯吐出真正凶手的名字。
哈,沒關係,等那該死的梁恆回到京城,有的是人能撬開他那張嘴!景泰帝眼中閃過一絲血腥,他可不是心慈手軟的帝王,這世上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只是就在此刻,又一個黑衣人急匆匆趕來,手上捧著一張眼熟的紙。看著那張紙,景泰迪心中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想,果然,等拆開那封信大致看過後,景泰帝閉了閉眼,有些無力。
那梁恆,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了!殺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黔州境內被壓迫已久的百姓!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被強壓的礦場挖礦的苦命人!
“唉……”
這也算是他罪有應得吧。景泰帝當然有些失望,可能梁恆之前不僅攀扯老三,還試圖攀著另外三個皇子。難不成他這四個孩子都和硃砂礦一案有關?梁恆不過是為了渾水摸魚罷了。
從信中能看出九闕擔憂無奈又委屈的心理,景泰帝也並不想責怪她。這孩子哪能料到那些溫順的百姓會突然暴起幾乎將梁恒生生撕碎呢?也不知她受驚沒有?就算沒有梁恆,還有那麼多證據,以及梁恆的屬下,總會有所突破。
不過……
帝王多疑的心思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