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性命,也就無比認真地聽著,並有些悵然地問:“師兄,你說,還要打多少年呢?”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溫瑜沒到過戰場,只能從華陽真人偶爾捎來的書信來揣測戰況,卻又見識了聯盟內部如何爾虞我詐,從骨子裡就對聯盟有一種不信任,所以他自嘲一笑,說,“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要我猜,我肯定會說戰爭要持續很久。當然,如果君家的那一位成了大帝,那就另作考慮,可惜她現在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這個時代的大帝,至少要力抗十位與自己同等級的強者,才擁有君臨天下的資格。所以曲寧萱覺得,溫瑜的後一種假設基本上不大可能。不過她也認為,溫瑜的想法太過悲觀,北方草原再怎麼強橫,也無法與人傑地靈的中土相比,現在戰局能膠著,不過北方民風剽悍,手段詭異,又打了中土一個措手不及,等中土修真者習慣這種戰爭強度,又漸漸瞭解巫師的戰鬥方式後,北方就得處於弱勢了。對於這一點,曲寧萱非常有信心,那位老者不是說了嗎?北方大敗,巫王才會想到研究變異毒蟲,也就是說,在這場戰爭中,中土贏得非常漂亮。
當她說出理由後,溫瑜點了點頭,沒打擊小師妹的熱情。
如果不是考慮到中土人傑地靈,他就直接說中土會兵敗如山倒,哪裡會說戰況會膠著?對於這場戰爭,溫瑜始終是悲觀的——能左右戰局的上位者不是一條心,這戰能贏嗎?
不過,縱然是將一切都往壞處想的他也沒有想到,中土與北方草原之間的戰爭,竟會持續那麼多年。
明幽宮位置隱蔽,溫瑜與曲寧萱找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他們在哪兒,無奈之下,溫瑜只好啟動聯盟給予的令牌,與明幽宮宮主樓思遠聯絡。
片刻之後,一位身著白色道袍,風采卓然的修士出現在他們面前,此人毫無長者歷經歲月的滄桑之態,顯然頗為年輕。溫瑜輕輕頷首,語氣溫和卻透著一股疏離,他手執令牌,淡淡道:“聯盟駐明幽宮傳令官溫瑜。”
隨後,他又指了指曲寧萱:“這是我的副官,沈玉璇。”
“二位道友辛苦。”來者會微笑,“在下明幽宮宮主,樓思遠。”
縱然見過年紀輕輕就到了分神期的君千棠和葉希晨,曲寧萱還是小小地驚訝了一把,她下意識望向溫瑜,只見溫瑜毫無驚詫之色,更沒有一絲半點的嫉妒,只是平靜地與樓思遠對話,不由嗟嘆後世之人與上古之人的差距。
事實上,溫瑜資質算不上頂尖,原本不夠資格成為長老的嫡傳弟子,不過是合了華陽真人的眼緣,才被收為徒弟。他見到一票票天才都要哭哈哈地奮鬥,越發感激華陽真人的栽培,也穩住一顆心靜靜修煉,曲寧萱以他為參照物,倒是拔高了上古之人的道德水準。
超級宗派之間的勾心鬥角,不是樓思遠這種級數的人能夠知道的,所以貴為一宮之主的他才放下身段,親自來迎接溫瑜與曲寧萱,並與溫瑜談笑風生。曲寧萱跟在兩人後面,小心觀察明幽宮的弟子,想來是因為戰爭沒有真正蔓延到明幽宮,讓他們還有些幻想的餘地吧?從某種方面來說,自己與溫瑜還真是不受歡迎呢!
比起半吊子,還受到後世記憶侷限的曲寧萱,溫瑜就專業多了,所以來到大廳,屏退眾人之後,他斟酌了一會兒言辭,就有些為難地說:“樓宮主,我方才一路看過去,發現貴派的弟子……”
樓思遠不由苦笑:“道友的意思,樓某明白,可明幽宮歷代宮主都毫無爭勝之心,建立這個隱蔽的門派,不過是為了給族人一個庇護之所,僅此而已。”
曲寧萱聽出溫瑜的潛臺詞,不由微微張大眼睛。
根據後世的評分標準,明幽宮這等規模絕對能算一流宗門,畢竟沿途走來,她看見的人全比她修為高,一票票金丹元嬰,換到後世那絕對是橫著走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