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才終於從身後又拿出一個玻璃罐：「這個也是。」

玻璃罐很簡單，沒有多餘裝飾，上面一個木塞，裡面花花綠綠的填滿了一堆……千紙鶴？

陳年不確定的看向周烈：「這是？」

周烈臊著臉，眼皮垂下去：「千紙鶴。」

好些年沒見過這種東西了，記憶裡，小學的時候班裡好像流行過一段時間疊這個。

說不上什麼情緒，陳年眼神有些複雜：「你疊的？」

「對。」周烈應聲，舌尖抵了一下腮幫，才緩緩抬起頭：「從高三你走後開始疊的，每天三隻，你走了333天，我一共疊了999隻。」

心口有點澀，又湧上來一股說不清的酸，陳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一秒，就又聽周烈開口：「你記不記得，十七歲的時候，有回騎腳踏車，咱倆打過一個賭？」

「記得，你贏了。」

「當時我沒想到要兌換什麼，但現在，我知道了。」周烈抬眼，朝著周烈靜靜望過去：「陳年，別讓我等了。」

陳年回望，那雙眼底落了頭頂淺黃的光，最深處漆黑的瞳仁裡，卻印著他的臉，只有他。

心口一圈一圈漣漪泛開，陳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幾秒，又把目光重新落回玻璃罐，卻發現，玻璃罐裡的千紙鶴翅膀上似乎有字。

陳年拿了木塞，取出一隻，展開。

裡面赫然一行黑色小字。

-下雪了，忽然想到前年跟你一起打雪仗。

又開啟一張。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進步了，好像離你又進了一步。

再開。

-沒在樓下等到你，那就在這裡跟你說一句吧，陳年，十八歲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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