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面板微涼,柔軟的觸感也後知後覺的記起,勾的人心癢難耐。
周烈目光停留在那處牙印,某個瞬間,忽然就想湊上去舔一口。
陳年不知他想法,直覺透過鏡子看過來的那道目光莫名膠著,整個衛生間的氣氛都開始變得微妙,他拿著創可貼的手竟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
抿了唇,喉結滾了一下,陳年很快動作極快的把新創可貼貼好,先走一步。
周烈出來時,宿舍裡已經沒人。
他三下五除二換上新球鞋,去操場。
到的時候恰好起跑。
他混在人群中慢悠悠的跑起來。
跑出幾步,林陽回過頭來跟他說話:「兄弟,你困不困?我快困死了,天天這麼早起,我懷疑我遲早得猝死,你說這是人過的……」
話還沒說完,全都消了音,林陽目光定格在周烈的鞋上。
反覆看了幾個來回,他跟陳年換了位置,巴巴的盯住周烈那雙鞋,睏意消失的無影無蹤:「騙子!你不說你沒搶到嗎!」
「我沒說這是我搶到的。」周烈跑的散漫,像故意跟人炫耀似的,腳一個勁兒往林陽眼皮子下晃。
「那是怎麼來的?快快快,你告我,我也搞一雙去!」
「你搞不到。」
「到底怎麼來的?別賣關子了!烈哥,大哥,親哥!」
周烈給那幾嗓子喊得差點噁心吐了,往斜側方看了一眼,眼底漫上極淡的笑意:「陳年送的。」
「什麼?」林陽震驚,又伸手去拽陳年:「學霸學霸,周烈的鞋真是你送他的?」
陳年本想悄悄送個禮物,沒成想這會兒搞得人盡皆知。
那點兒遮遮掩掩倒像是欲蓋彌彰。
他沒出聲,不想理人。
林陽就跟腦袋缺根弦,他越不理人,越後面鬧騰的厲害。
無奈,最後陳年吐出一個字:「是。」
後面終於安靜,也傻了眼:「這事你瞞我幹什麼?上回問你你還說沒誰……」
陳年沉默幾秒,隨意敷衍一句:「沒瞞,懶得說。」
這倒也符合陳年一貫的風格,林陽終於不再咋咋呼呼,又鬧周烈,想問周烈借球鞋一穿。
周烈盯著斜側方那道背影,眼神都沒施捨給林陽一個,就乾脆兩字:「做夢。」
第 94 章
男生大概都對球鞋有種莫名其妙的情之所鍾。
一天的功夫,班裡熟的不熟的,都湊過來要看陳年的新球鞋,拜林陽所賜,課間操,周烈的位置被圍的水洩不通。
直到老張從外邊進來說了句「呦,看什麼好東西呢」才呼啦啦散開,各自回各自的位置。
周烈終於感覺自己不再像只猴,透口氣,往講臺上瞧去。
老張把課本放桌上,滿臉笑意:「說件事,那什麼,一年一度的新年就又快到了……」
話還沒說完,下面頓時一片哀嚎。
「嚎什麼,多好的機會,你們要學會珍惜,說起來,這應該是你們最後一次參加新年晚會了。」
老張這話說得沒毛病。
在致遠,一升高三,你就不能算是個人,充其量只能是個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美術音樂課不要想,課外活動不要想,所有的晚會也與你無關。
所以,一般來說,高二這一屆的新年晚會,就是致遠學子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個晚會。
雖說如此,下面還是哀嚎一片。
「大可不必。」
「毫無必要。」
「不用參加挺好的。」
「現在跳級到高三還來得及嗎?」
「反正也是最後一回,老張你申請一下,咱班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