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了電話,薄緋將手機關機。
她怕再難控制住自己,第二次給他打過去。
將臉埋在被子裡,嗚咽出聲來......
赫連北麟!
小傢伙糖糖,不知道怎麼就醒了。
或者是說,她被痛哭的女人吵醒了。
即便是年齡小,她也知道,自己的麻麻在傷心。
因為她傷心的時候,就會這麼哭,流眼淚,甚至是嚎啕打滾。
“麻麻.....不.....不哭。”
忽然,就這麼一句話,鑽進了耳朵裡。
薄緋抬起頭,紅腫著眼睛,看著她,聲音沙啞極了,“糖糖,你怎麼醒了?”
“麻麻。”小傢伙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珠,跪坐起來,定定看著她。
她趕忙用手擦乾了眼淚,破涕而笑,看著小傢伙,“對不起,糖糖,麻麻不應該發出聲音,吵到你睡覺。”
“麻麻....不哭......”小傢伙忽然就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湊近了女人的巴掌小臉,笨拙卻又極為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淚。
薄緋的心,被暖化了。她笑著,“糖糖,這麼不想讓麻麻哭嗎?好,媽媽不哭了,對不起,以後再也不吵醒你睡覺了。”
“麻麻~~~”小傢伙倏然就喊了一聲,然後在女人的唇上,印下一個“啵啵吻。”
“糖糖?”
“麻麻,乖.....不哭......”小傢伙學著大人的口吻。
“呵呵。”薄緋笑容更加咧開,將她擁進了懷裡,緊緊的,“嗯,媽媽真的不會再哭,乖,睡吧!”
這一夜,依舊是失眠到天亮。
腦海裡,盡是男人那張絕美到令人窒息的臉。
耳畔,環繞著的是他那一句【情情,是你嗎?】
*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薄緋每天清晨會早點起床,給南宮如雪做早餐,午餐和晚餐亦是。
幾乎十幾個小時,都待在他的病房裡,陪著他。
晚上,她依然想要待在他的身邊,卻被他勒令必須回去睡覺。
想到還有個黏人的小傢伙,薄緋卻是同意了,不為他守夜的事情。
而這三天,對南宮如雪來說,是短暫的。
從未覺得,時間如此短暫。
短暫到好似眨了一個眼睛,就過去了。
他知道,給自己的期限到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再拖。
“將醫生給我叫來。”
病房裡還剩下一個人,胖胖的秘書,“是,大人,我這就去!”
不一會,主刀醫生被叫來了。
“大人,您找我?”
南宮如雪躺在床上,呼吸機早就被撤掉了,但左側臉頰的白色紗布,還沒有拆。
他忍著身體的刺痛,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麼時候,可以拆紗布?”
主刀醫生一怔,旋即道:“還需要幾天,大人。”
“嗯。今天,我需要你配合我。”
“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是......?”
南宮如雪淡淡掀了掀眼睫,看了他一眼,“我要送緋兒走。她肯定不願意走,所以,你要告訴她,說我沒事。臉還有至少一週,才能拆紗布。”
“然後呢?”
“然後,你告訴她,說我只需要每天按時敷藥,臉就可以恢復如初。”
主刀醫生微微嘆口氣,“真的是,委屈大人你了。”
“這個,跟你無關。”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