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嗯”了一聲，然後道：“餵我。”

虞瑤舀了一勺粥，喂到男人的嘴裡。

見他真的在吃並且嚥下去，她懸在嗓子眼裡的心，好了許多。

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強大的男人，不管什麼病，都會好起來吧？

就像前總統一樣，不管怎麼樣，都會重新站起來。

*

此時此刻。

珠寶城外面的人行道上。

這一處位置，人流量並不多。

莫琳琅盯著緊攥著自己手腕的男人，眸中隱隱燃起怒火，“我叫你放開我，你是耳朵聾了嗎？”

“回答我的問題。”男人自顧自開口。

“我說，叫你放開我！”

費嘉年低垂著頭，看著眼前女人精緻的小臉，近乎一字一頓地開口，“回答我問你的問題，我就放開你。”

“.......”什麼問題？她擰眉，差點冷笑了出來，“你的意思，問我這兩年過的好不好？”

“.......”男人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

“我過的好不好，跟你還有關係嗎？”她諷刺道。

“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罷，但我要知道，這兩年，你去了哪裡。”

莫琳琅又掙了幾下，依舊沒有掙脫，她四下看了一眼，這裡是X國京都，不是她的國家，她誰都不認識，沒有人會幫她，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她幾乎沒有辦法抵抗。

既然他這麼想要知道，她這兩年去了哪，那麼她就告訴他。

“我這兩年，跟我母親在鄉下生活。”

“鄉下？”男人微微凜眸。

“是！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費嘉年眸色越來越深，手勁松了松，但是沒有放開她，“為什麼跑到鄉下去？”

怪不得，這兩年，他根本查不到她的任何訊息。

鄉下那種地方，交通和資訊閉塞，他的情報網，根本觸及不到那裡。

“為什麼到鄉下？”莫琳琅心頭一澀，腦海中劃過無數的畫面，略帶譏諷地開口道：“鄉下空氣好，食物乾淨，適合一個剛流產的孕婦生活，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流產”這兩個字，像是淬著毒液的利刃，狠狠劈開了費嘉年的血肉。

他的手，不自覺慢慢鬆開......

流產。

那個孩子，死了。

他的第一個孩子，死了。

得到了自由，莫琳琅揉著自己發痛的手腕，“費嘉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看到眼前令她曾經肝腸寸斷的男人，她還能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勉強站在這裡，她想，她可能真的長大了。

但，有一點卻無法忽略。

再見到他，她還是會難受，會心痛，會回想起過去的一切。

終究，對這個狠心到冷血無情的男人，還存了那麼點惦念。

她可真是賤啊！

“抱歉。”男人驀地低低開口，“之前那件事，是我的錯。”

莫琳琅睜著微紅的美眸，看著他深邃的臉，沒說話。

遲來兩年的抱歉，還有意義嗎？

她好像，不需要了。

費嘉年近乎字字清晰地道：“莫琳琅，我知道，是我虧欠了你。一開始，就是我的不對，後來，也是我的不對。對於孩子的死，我也很難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