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露臺處。
白色的圍欄,上面雕刻著繁複細緻的花紋。
攥在扶手上的男人那雙大手,骨節泛著微微的白。
看著女人徹底消失在別墅小區的門口,費嘉年的眉宇徹底舒展了。
他終於擺脫了這個女人。
所以,應該慶祝一下?
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那頭,很久才接通,“喂,嘉年?”
“嗯,是我。”
君子諾不似往日那般嘻嘻哈哈,語氣很是嚴肅,“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出來,陪我喝酒。”
“現在?”
費嘉年看著漆黑的天幕,淡淡道:“嗯,現在。”
“現在不行,過段時間吧。”君子諾嗓音沙啞了幾分,透著濃濃的疲憊和沉鬱,“我這邊有事。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打給少衍,他肯定有空。”
“我沒有心情不好,我心情很好。”費嘉年有幾分刻意強調,“既然你沒空,我找少衍吧。不過,你聽上去,有事?”
“沒事。”
“別騙我了,你有沒有心事,我還不清楚?”他想了想,調笑道:“是不是,虞瑤又讓你吃癟了?”
君子諾深深嘆了口氣,“不是她,是我爸。他出車禍了!”
“車禍?”費嘉年擰起了眉心,“怎麼都沒聽說?”
“我和我老妹一直瞞著,沒有告訴任何人,怕被我媽知道,她會擔心瘋了,急出病。”
“這樣。那叔叔現在怎麼樣?”
“車禍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身體好了不少。不過......”君子諾的聲音充滿擔憂和不安,“不過......”
費嘉年呼吸一重:“不過什麼?”
男人舒了一口氣,“算了,沒事,我先掛了,有事改天再說。”
*
翌日清晨。
和煦暖和的陽光,照進病房裡。
床上的女人,靜靜沉睡著。
她的睫毛,很長很卷,又黑又密,形狀完美自然到如同一把小扇子,讓人不禁想要伸出手指撥弄兩下。
而旁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確這麼做了。
君子言感覺到眼皮處有異樣,緩緩睜開眼,“你在幹什麼?”
費司霆似笑非笑挑著唇,面容渾然天成的俊美,“沒幹什麼,看看你。”
“......”她坐了起來,發現是他的病房,身上穿的還是昨晚的衣服,驚訝地問,“我昨晚,在你這睡著了?”
“是。”
君子言懊惱地拍拍腦袋,掀開被子忙下了床,往外走。
費司霆起身,想要追過去,他早起回費宅親自為她做的早餐,想要叫她吃。
錢副官看著女人走了出去,才進了病房裡,“司令!”
“嗯。”
他焦灼地說道:“司令,總統閣下那邊來了急電,想要你過去,商量一些急事。”
“急事?”費司霆微微斂眉。
“是的,一早上,韓青連打了三個電話,看樣子真的很急。”
男人淡淡頷首,“知道了,現在過去。”
他望著桌上的保溫盒,“把這早餐,讓人給夫人,記得叫她吃。然後,派幾個人,守在她附近,保證她的安全,有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
“是,司令!”
費司霆率先走了出去。
他下樓,坐進了悍馬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