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下,打得莫飛腦袋開花,只聽‘咣噹’一聲,酒玻璃碎渣飛濺,電光火石間,散發著幽森冷光的殘缺酒瓶子一下子就捅進了莫飛那個大大圓圓的肚子。抽出,浸染上血液的酒瓶子用力甩落到地,剎時甩得粉碎,劃花了眾人的眼瞳。
“啊!”莫飛倒地,鮮紅的液體從他白色衣服邊角汩汩滴出,這血腥的一幕讓眾人驚詫,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心想,江家是沒落了,可是,江蕭一向城俯深沉,擄前妻在前,明明是一個優秀的檢察官,如今又知法犯法,這下簍子捅大了,不但救不了江家在獄中的人,又把自己陷入囫圇之中,靜知也再難保持緘默,她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莫川與美國總裁正在談事,也被對面的一幕吸引,早已停止了商談,莫川怕靜知出事,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玉手,強行把她往懷中裡帶。
“莫川。”靜知出口的語音帶著壓制不住的顫抖,手也在抖,整個身心都在抖,前面圍了太多的人,已經看不到莫飛的身影了,圍觀的人把他們全都擋住了,剛才,人太多,她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江蕭出了手?可是,應該是他,他太沉不住氣了,現在的他,在眾人的眼中,就是一隻落水狗,怎麼可以與莫飛對抗?如果莫飛不念舊情,姚庭軒再摻上一腳,他進裡面去已成定局,想到這個可能性,靜知雙腿發軟,靠在莫川肩膀上的身體不住地往下滑,莫川摟住她的腰,方才制住了她身體下滑的動作。
“不要急,知知。”莫川面色一沉,他不是沒看到那拔人馬進來,只是,他不想去管江蕭與他幾個舊友的事情,那些人在他眼中,全是靠著上一代根基出來混的,包括姚庭軒與江蕭,如果沒有上一輩的根基,他們年紀輕輕絕不可能做出今天的業績,至少,人家天生起跑點就比他們這種貧民老百姓要高,所以,他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這夥人,讓江蕭身敗名裂是他一直都巴望的事,可是,看著靜知不斷顫動的嘴唇,玫瑰色的嘴唇不知何時泛出青紫,與她相握的掌心一片濡溼,那是她不斷冒出的冷汗,視線飄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已經昭然若揭了,不用他再去猜,本是巴望著江蕭的下場,如今卻因靜知而猶豫起來。
就在他猶豫間,那夥先前與莫飛喝酒的男人撲了上來,個個手中都拿握著一個殘缺的酒瓶子,個個凶神惡煞,紛紛前來為莫飛助陣。
不知誰吆喝一聲,圍觀的眾人紛紛散開,莫飛躺在血泊裡嚎叫,在疼入骨髓的地方抹了一把,揚手,攤開,印入眼簾的全是一片讓他怵目驚心的紅豔。“血,血。”他牙齒打著顫,天啊!他流了好多的血,他這一輩子都是活在蜜罐子裡,幾時見到過這麼多的血?更何況是從自己肚子上流出來的。
狠戾的眸光望向站在他身側,正居高臨下斜望著他的男人,男人雙拳緊緊地握著,拳頭上還沾染著他的血液,他的眼睛冒著‘茲茲’的光芒,額頭青筋倍閃,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可是,不是他預料的江蕭的臉孔,而是江家呆了很多年的勤務員呂辰,這男人平時看起來很溫馴,從前,他說一他不敢說二,現在,居然有這麼大的肚子去拿酒瓶子捅大,活膩了不成?
真是忠心的僕人啊!哼!敢捅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倏地撐起身,大手一揮,身後的那拔男人全都向呂辰撲了過來,這早已是呂辰預料到的事,他扯唇一笑,手上不知何時就多了一支槍,手中的槍在一群男人意欲要撲上來的時候,扳了手槍,拉開了保險,子彈上了堂,對著他們的腳邊,‘碰碰碰’連開數槍,子彈並未故意落空,並沒打中某一個人,可是,這槍聲成功讓一群人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