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長大,大哥熟悉這裡也是必然,不過茈凌宮不小,要在短時間裡面找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阿蔓,你怪朕嗎?”
寧蔓倒是一頭霧水,她問道,“阿蔓不知為何要怪聖上?”
“朕早就知道你被困在茈凌宮,但是朕與大哥畢竟不是一母同胞,大哥為父皇的嫡長子,本該是這皇位的繼承者,可就因為母妃在生產朕的時候難產而亡,父皇心裡愧疚,便封了朕為太子。朕若直接進去找人,大哥不免覺得朕不信任他,況且母后的身體,真的再也禁不起驚嚇了。”
寧蔓低頭咬唇道,“可是聖上在茈凌宮外面等著阿蔓,阿蔓已經非常感動。”
“朕能為你做的,只有這等小事而已。”
寧蔓盯著墨如淵的側臉,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充滿了孤寂,一個從小喪母的皇帝,一個被殺母仇人養大的皇帝,一個人人都覬覦他皇位的皇帝。他孤獨地生活在皇宮之中,不敢信自己身邊的人,也不敢信自己的親人,最後連生母的最後遺物都沒能保護的了。
寧蔓突然心裡一酸,他雖為高高在上的王者,但是他的苦有誰知?
墨如淵薄唇微啟,“阿蔓,今夜能陪朕去軒寧宮一趟嗎?”
寧蔓點頭,原本璉太妃的忌辰被取消,便是為了不讓太后再次受到驚嚇。昨天該是璉太妃的忌辰,可是他卻去了茈凌宮。
錦轎到達軒寧宮之時,已是深夜,墨如淵吩咐林福與眾人皆在殿外等候,他與寧蔓一起踏上軒寧宮的玉階。
他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道,他道,“阿蔓,你可知道,眾人皆知今日是母妃的忌辰,可是父皇卻告訴朕,明日才是母妃的忌辰。朕小的時候並不知曉,直到母后見了你暈厥以後,朕才覺得此事有異,母妃竟然是產下朕以後,無人照料,血盡而亡。母妃並未難產,她早就誕下了我,她一夜的慘叫,是因為明知自己將死,卻無法護住自己的孩子。”
寧蔓腳下一頓,險些摔倒,想不到真像竟是如此?墨如淵扶住她,單薄的唇薄涼,可是她卻看不出一絲薄涼之意。
墨如淵繼續道,“父皇臨死之前將皇位傳於朕,他也知道舅舅覬覦皇位,對著朕千叮萬囑,江山不可異姓,朕也用了生命起誓,尖山不會異姓,除非朕死了,否則這天下定是要姓墨。”
寧蔓道,“寧家會誓死效忠聖上。”
“朕從來不懷疑寧家的忠心,朕將這些告訴你,就是因為相信你,朕在這皇宮裡信的人不多,只有你與林福了。”
寧蔓的心自是一沉,他相信的人裡面沒有墨晟熠,他也覺得墨晟熠將反?靖家絕對有能力奪取天下,可靖家不僅想要權還想要名,想要師出有名,而墨晟熠便是他們最好的名。
寧蔓的眼神堅定,“阿蔓必不會辜負聖上的信任。”
軒寧宮的主殿內,墨如淵一盞盞點著宮燈,寧蔓提著燈籠跟在他的身後,若不是她突然進宮,璉太妃的畫像也不會被汙,現如今,她連是誰汙了璉太妃的畫像都不知道。
她輕聲道,“聖上,璉太妃的畫像只是裙角被汙,像璉太妃此等清麗脫俗之人,若是在裙角的地方添上極多蓮花,必定會多幾分仙氣。”
墨如淵的手頓了一頓,“朕以前不知為何父皇要將母妃畫得如此多愁,現在朕知道了,多愁的不是畫中人,而是作畫的人。朕也想著母妃斷不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如你所言,自己取來筆墨添上吧!”
寧蔓取來文房四寶,沒有書案她便跪在地上,細細研磨。
墨如淵看著寧蔓的樣子,嘴角上揚,“大墨的大家閨秀都是這般作畫?”
寧蔓浸溼了毛筆,點上墨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書案,阿蔓還能如何?”
她極其認真地在紙上練習著,可嘆她的畫工的確不好,寧蔓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