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未曾發生。最終,我們沒有拖整支大軍的後腿,跟上了大軍的急行軍步伐。
在千湖南岸,我們受到了千湖獨立領水軍和蘇來爾叛軍的接應,乘坐舢板、渡舟、內湖艇等工具,迅速穿越千湖,朝西北反向急進!
這一次,領頭的換成了蘇來爾叛軍。他們不僅熟悉地形,而且具有極強的迷惑作用,不會引起任何警覺,可以騙過沿途的偵察哨所和少量地方治安隊。
就這樣,我軍經過將近八個小時的雨中急行軍,上午八點左右,悄無聲息地抵達了預定戰場——呼蘭大營的背後。
此時,距離丹西領主發起渡河戰役,僅一個小時左右。
由指揮總部策劃,威達、孔狄和索司將軍執行的這次軍事行動,充分反映出我軍的作戰特點,時間點卡得極準,精確如一座時鐘,每道流程、每個環節都完美無缺。無數個這樣細小的環節串起來,就形成了一個宏大精巧的戰略構想,總是能出敵不意,把“不可能”變為“可能”,把“可能”變為“現實”。
當然,作為一名普通士兵,我事先也不可能知道內裡玄虛,不過,當一名偵測遊騎的好處在於,當大多數戰友不知怎麼回事,在那裡低聲議論和猜測,不知道戰鬥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突然降臨,因而懸心茫然的時候,我卻能夠早一步曉得戰場的形勢。
跟隨偵測遊騎分隊的戰友們,我縱馬躍上一座山丘,隱身在樹叢中,朝遠方眺望。
眼前的一切,讓我不禁嗔目結舌!
在夢中才能見到的波瀾壯闊的兩軍決戰場面,此刻,盡入眼簾。
遼闊悠長、奔騰不息的靛河,勾勒出一道遙遠而宏大的背景……
白浪翻滾的河面上,近百艘鐵甲艦一字排開,如一群浮出河面的黑色巨型水獸,隨時準備撲上岸來撕咬!
東岸的河灣洲上,黑壓壓地麋集了數也數不清的步兵戰友……
面積達十平方公里的三角衝擊洲,完全被金色鎧甲所覆蓋,凝成一片熠熠生輝,刺得人眼睛流淚的黃金之洲!
而在他們的對面,更為駭人,是規模還要大出好幾倍的呼蘭軍陣!
呼蘭人的青色戰袍,迎風飄蕩,幾乎無所不在……
染綠了山丘,染綠了平原,也染綠了冬季休耕的麥田……
甚至連一向寸草不生的荒蕪沙灘,也被這股霸道至極的青色所征服,變成為生機勃勃的綠野!
白色的河水、黑色的戰艦、金色的戰友、青色的敵人,簡簡單單的四種顏色組合,被一隻神奇的大畫筆,塗抹在數十平方公里的戰場上,構成一幅令人歎為觀止的戰爭全景圖!
或許對於這種層次分明的油畫,老天爺覺得還是過於單調,於是他吐沫吹氣,加入了斜風細雨,把它變為一幅帶有東方審美情趣的潑墨水彩畫……
這樣,老天爺似乎覺得仍不過癮。
有句美術界的名言,畫是凝固的詩篇。但上蒼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在我面前呈現一幅動態的戰爭名畫、壯美的英雄史詩!完全違背美術理論,當金色與青色融匯在一起時,混合而成的卻是驚心動魄的殷紅!
道道血波在兩軍的接觸面上翻滾!
金鐵交鳴,超逾了鼓點和號角!
廝殺吶喊,蓋過了強勁的北風!
半空中交錯而墜的箭石,嗖嗖飛射的投槍,直比雨點還要密集!
以前,作為青年軍戰士的我,也參加過模擬演練,對戰爭不能說毫無任何體驗,但演習與實戰,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演習中若我們表現不佳,最多是假死,最嚴厲的懲罰不過是兄弟部隊的嘲笑和長官的斥罵、體罰,但現在,卻是真真切切的性命相搏,勝則生,敗則死!
我參加過的最大規模的演